杨光睁开眼睛,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闻到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肚子,然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在有这次坠机后,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当然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是个合格的母亲,所以她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照顾它,直到它呱呱落地。
这次大难不死,杨光想自己是幸运的,同时她又高兴不起来。艾德华……
“碰”的一声,门被人粗鲁的推开。
劝说声从门外一直到门内。
“靳准将,你千万要心平气和、心平气和!杨军医现在还很虚弱,你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
这是个并不认识的男声。
“虚弱?我看她就不知道什么叫虚弱。”
低冷、冷酷、冷峻要把人冷死的声音,是她男人的。
杨光忍不住不一抖,看着窗外的眼睛唰的闭上。她现在还没醒过来,还没醒过来!
“话不能这么说靳准将,杨军医这次救了那么多人,可是立了一等功的,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那些友军去死吧?”
“你无私伟大,为什么不去前线?”靳成锐冷冷的讲:“阿富汗最缺的就是医生,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包上岗包食宿,一月三千薪水。”
长官嘴好毒。杨光有点同情这位医生。
原本义正言辞的医生不说话了,他和靳成锐大眼瞪小眼会儿,气势矮了一截。“我还、还要去查房,先走了。”
门又被“咔”的下,温柔关上。
杨光的心里冷了半截,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不自觉紧绷,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椅子拖动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坐下了,那么接下来是什么呢?不管是什么,杨光都决定装死到底。
可是……
怎么好像不对劲?
长官怎么没动静了?在做什么?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杨光心里无限疑惑。
她又等了等,最后克制不住的抱住被子翻个身,想偷偷瞧一眼。
“装也装得像一点,以为你男人是那么好骗的吗?”
冷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杨光吓得一抖,睁开了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俊朗男人。
杨光看到他思绪更迟钝了,愣了许久后疑惑的问。“长官,我记得你脸上是有伤的,我昏迷很久了吗?”
“你觉得呢。”靳成锐换了个姿势。他脸确实有伤,不过他在意了一下容貌,把它消去了不行?
长官一不高兴就总是喜欢把问题抛出来。杨光心里没底,诚实的讲:“我不知道。”
说完后她有点怕,闷声不吭的长官才是最可怕的,于是她柔中带强的讲:“长官,我们现在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勾通,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嗯,杨光觉得自己说的太对了,勾通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样避免猜来猜去,有时还不一定能猜对。
靳成锐看着她七分坚强三分怯意的眼睛,想了想说:“不久,就一天。”
宾果,看来这招奏效了。杨光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关心的问他的伤。
“用了点药。”靳成锐继续配合她。“我认为你会喜欢我现在这样。”
杨光还在想你不是不喜欢用这些特效药吗?而且就脸上挂点彩,纯属是浪费那么好的药。可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时,她愣在当场面,然后很严肃的坐起来。“长官,你这是在说我爱慕虚荣吗?”
“不是。”
“你就是。”
勾通也遇到障碍。靳成锐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继续聊下去,便把她的问题揭过。
“杨光,我们是不是该来谈谈关于你的事了?”
杨光装傻。“我的什么事?噢对了,艾德华……”一想到艾德华她心里就堵得慌。
“他已经被送回他的国家。”
“是他救了我,我们应该去参加他的葬礼。”
靳成锐眼睛倏的一眯。“你还没跑够是吗?”
杨光紧张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长官,我只是想去谢谢他,不然以后我们的孩子英文名就叫艾德华如何?长官、长官你起来做什么?你别过来!”“救命啊……”
“碰!”门被再次推开。
刚才那个医生不放心,去查了病房就又过来,刚好听到杨光喊救命,想也没想的破门而入了。
挥手挣扎的杨光听到巨响,偏头看到他停了动作。
撑在床边的靳成锐反头看他,眼里闪过抹森冷的寒光。
顿了下的医生立即讲:“我是来给杨军医做检查的!”
靳成锐看了他会儿,站起身,让出位置。
杨光和医生都忐忑着,不时看冷着脸的靳成锐。
这个医生叫王修明,是个刚从二线城市调来帝都的医生,对这里的权贵人物和规矩不太明白,所以他绝对不是要引起注意,只是纯粹的善良而已。如果他知道他的善良会害了他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做。
王修明还算是一个不太蠢的人,至少他知道旁边这位准将先生很不高兴,所以他不敢明着骗他。他看了病历表,发现杨光只做了手术缝合,便大笔一挥,给安排了b超等等检查项目,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他这急中生智的举动,本来是想救杨军医于水火,结果好像也没差?
“恭喜二位啊。”看片子的医生笑得合不拢嘴。
王修明看看更加冷酷的靳成锐,心里打颤。这都说恭喜了,咋还不高兴呢?
现在这样的时代,虽然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