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你是我后来的一生>我被扎在那儿等候发落

单喜喜又一次被人涮了个皮开肉绽。我们本来都以为,她人都已经在谷底了,哪还有地方再掉,可还真的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谷底底下还更有万丈深渊。

庄盛还真的查到了崔西塔的行踪,据可靠消息称,正是崔西塔盗走了单喜喜的全部艳照,还据称,人姑娘非但毫发未伤,且已经投靠回了薛平麾下,目前人都不在国内了。

单喜喜给我打电话,说真相大白了,不用麻烦周森了,行了,没别的事儿了。我找上门,她哎哟一嗓子,就二二乎乎地扶我到床上坐好:“毕心沁,你缝针这块地儿,以后会不会长不出头发?我那假发还没扔,送你了。”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单喜喜这就叫哀莫大于心死。无论我怎么幸灾乐祸说艳照没了其实挺好的,说这下我就踏实了,或者无论我再怎么诅咒崔西塔,甚至建议单喜喜缝个小人儿写上她名字朝死里扎,单喜喜就是以不变应万变,闷葫芦一个。

然后单喜喜说饿,便翻箱倒柜地找钱包,我说别找了,我请,而她又锲而不舍了好一会儿才作罢:“行,回头我给你把那铜卡免费升银的。阄”

才一开门,我和单喜喜正好被庄盛堵住。自打脸上被刺了“奸细”二字被扫地出门,我和庄盛失联至今,即便双双在线,也不例外。我有那么三两次连对话框都打开了,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再关上。

单喜喜大概是还不知道我和庄盛的反目,还招呼着:“你来得正好,你请。”

我抢在庄盛之前:“是,正好,他来了就让他接手你吧,我还有事。哦”

我吸气收腹企图挤过庄盛出门,就差使出缩骨大法了,哪知他纹丝不让:“你脑袋怎么了?”

“没怎么。”我耸耸肩,若无其事的派头拿捏得刚刚好。

“叫人开瓢了?谁干的?”

单喜喜噗嗤一声:“小强,你的用词总是那么到位。”

我对着庄盛的肋叉子一捅,他整个人嗷的一声矮了半截,我趁机抢出门,回过头:“不好意思啊,我是那什么‘’还是‘’的人了,不合适再和你接触,免得被人反过来再当一次奸细,我无间道啊我。”

连日来,我每天的上班时间都是在八零二楼上的一二零一消磨的,到了下班时间再回去旅馆。我妈还不知道我丢了饭碗,而我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她对贫富的敏感还在攀升,快连荤腥都不沾了,倘若再知道我失业,怕是旅馆都太奢侈,直接拖着我带着鱼睡大街好了。

“婚礼策划”在我失业前就对我发出过召唤,那时候我是富贵不能淫,但此时非彼时,当它又一次对我敞开怀抱时,我深思熟虑后将贫贱不能移抛到了脑后。我同意去谈上一谈。

我拎上我妈的又一包行李,准备给她带回去。她大有在旅馆安家的架势,频频问我何不索性再雇辆小货车,我只好蚂蚁搬家似的细水长流,也算给她个交代。

其实那行李袋没什么不一般的,而我平生还最痛恨鬼鬼祟祟,但我就是打开了它,还鬼使神差地翻了底儿朝天。

那信封上一个手写的字样都没有,只有一小行印刷字,代表它出自孔妈妈任教的学校。里面厚厚的一沓什么,一时间,我还以为是钱。

可其实是照片,周森和一个孩子的照片。

那孩子太年幼了,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分不出男女,但童车是蓝灰色的,所以更可能是个男孩儿。周森或亲手推着童车,或坐在一旁,我忽然便叨念了那样过时的一句词: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可偏偏我就这么幸运,这么突如其来地,不费吹灰之力地,见了。周森浅笑着磨蹭那孩子的面颊,对我来说就像个遥不可及的画中人。

手机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坐了太久了,手脚都麻木了,嘴唇也干得厉害,一动便有一种爆裂的痛。是周森打来的,我一边用脖子夹着手机和他通话,一边将他的照片收回信封。

“心沁,来我公司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周森有些孩子气地献宝。

这下,大半照片脱了手,散了一地。

“有东西要给我看?呵呵,但好像……不太可能比我正在看的更好看了。”

“你有没有时间?嗯?”

周森这一追问,我才恍然我刚刚的阴阳怪气根本没有付诸行动,不过是在牙关里打了个晃,过了过干瘾,而他的追问,也一向不允许我说不。

“我先去个地方,耽误不了太久。”

再收照片的时候我强迫自己把视线落在挂钟上,等都摸索着收好了,才发现信封上遍布一块块深色的水斑,再一摸脸,满是泪。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好端端地隔岸观火,把困难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是两座大山,他富有又博爱罢了,可等到在一起了,脚下乍一看一马平川,却全是假象,那些阻碍像是尖刀,从我脚底嗖地冒出来,根本不容我闪身,就把我扎在那儿,等候发落。

我一下楼,便找到半块砖头,什么也没裹就直接揣进了皮包,直奔了孔家。这熙熙攘攘的闹市,砖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了,所以我才不辞千里迢迢,免得书到用时方知少,砖到用时找不着。

孔家在三楼。过去的那些时候,有时我会在楼下等孔昊,仰望着三楼的窗口。起初,他会请我上去,我却偷懒地不愿应付长辈,后来,慢慢地他就不请了,我反倒心痒痒起来,可骄傲还是有的,所以装作满不在乎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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