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与母亲回卢森堡的日子正是蓝卓将文物‘马首’归还给南江文物局的日期。由于蓝卓低调,不愿自己成为新闻的焦点人物,这一天就只有南江市文物局的几个领导与当事人还有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归还仪式也是极其简单,没有新闻媒体的介入,更没有博物馆大张旗鼓地宣传,因此除了工作人员外并无多少人知道归还‘马首’的真正主人。
沈青松代表南江市文物局参加了归还仪式,当他与蓝卓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迎来了四周工作人员的热烈掌声。
蓝卓由于沈沫的原因看着沈青松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他彬彬有礼道:“沈局,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以后文物鉴定方面的知识还得请教您,希望您能收下我这个笨学生。”
他的话意很明显不像是在开玩笑,很显然他是真想请教沈青松关于文物鉴定方面的知识。
沈青松客气地回应:“哪里哪里,蓝先生如果对文物鉴定感兴趣,我一定会好好传授,哪敢收蓝先生为学生?”
两人松开了手,对视着,别有目的蓝卓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的目光热情灼灼,仍然坚持道:“沈局不要客气了,拜您为师这事就定了。”
沈青松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个人物,见拒绝不了,只好接受:“蓝先生,您太客气了。”
两人之后的谈话更加默契,蓝卓还真把沈青松当作师傅,句句话都离不开对师傅的尊敬与崇拜之情。闪烁的目光还时不时扫过站在不远处的沈沫。
沈沫更是将父亲与蓝卓之间亲密的互动看在眼里,对于蓝卓的目的她再清楚不过,他想接近自己的家人来接近自己,可对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又不敢对父亲说。
想起前天晚上,蓝卓狂妄霸气的话,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可以想象出此人在商场上如何的雷厉风行,他的毅力有多么的顽强。七年前,他是身染怪病,弱不禁风的人,仅仅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奇迹般地治好了病,后来又用了几年的时间打败了家族里与他竞争的对手。她更加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十年的瘾疾痊愈,仅用几年的时间就变得强大。他明明是七年前那个不爱说话的人,却为了自己可以与父亲谈笑风声,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面部表情,还有银灰色的眸子里闪现的晶芒,她的心越来越不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要结婚了,可这半路上杀出的熟男好似一只猛兽般,随时随刻吞噬着自己的心。
“有其父必有其女,沈局,您的女儿我也很欣赏。”就在沈沫心思重重之际,不知何时蓝卓的身体已慢慢靠近,“有空的话,我请您们父女俩去我郊外的别墅用餐。”
沈青松并不知他的真正目的,目光扫到沈沫的脸上,“小沫,你方便吗?”
“不方便。”沈沫不假思索道,随后蓝卓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她侧头清楚地看到他眼角边的皱纹,还有口中露出的一排洁白牙齿。
她不明白他的笑意,也无法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怎么给忘了,沈小姐快要结婚了,最近一定在为婚事忙碌着。”如果说蓝卓的笑声爽朗,出口的话就更加坦荡。当然,那只是在他人听来,对于沈沫而言,他的笑声中带着‘吸血鬼’吸人血后的快意,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野兽般掠夺的味道。
“蓝先生,小女不方便,我也不方便,这顿饭还是罢了吧,实在抱歉。”沈青松丝毫没有察觉出两人之间的异样。
蓝卓倒也不强迫,他看了身边的沈青松无所谓说:“没有关系,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沈沫:“沈小姐,结婚的时候可要通知我一下,我会送上一份丰厚的大礼。”
“不敢当,蓝先生。”沈沫委婉拒绝,闪身之际发现不远处的肖振航又继续说:“我先去工作了。”
——
送走了郭斯洋一直不待见的沈拓,郭斯洋这一天的精神大好,也没有再发烧了,身上的皮疹也渐渐消褪了。本来他是打算上一周五与沈沫去民政局领证的,但因发烧给耽误了。见病已痊愈,他第一时间就给沈沫打电话。
沈沫由于蓝卓的纠缠正心神不宁地坐在办公椅上,接到郭斯洋的电话,许久才接听。
“小沫,我病好了。”电波另一头的郭斯洋病愈后声音又变得生龙活虎。
“好了就好。”如果说蓝卓没有出现,沈沫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是兴奋地手舞足蹈,可现在,特别是那个人还呆在贵宾室里与父亲相谈甚欢,她就高兴不起来。
“小沫,怎么了?”郭斯洋听出了异样。
“没什么,只是今天工作有一点累而已。”
郭斯洋曾听她说起过今天的特殊日子,蓝先生将国宝归还,并在江南博物馆举行仪式,他给她打电话的另外目的就是怕他们俩碰面的时间太久。
“累了,就请半天假。”郭斯洋精神抖擞地整了整衣领,“我一会接你下班,我请你吃大餐,然后我们就去打证吧。”
沈沫怕他来接自己时,蓝卓还在博物馆,两人要是碰上面,蓝卓肯定不会罢休,就算不采取什么过激行为,也免不了冷言冷语,正想说让他别来,不曾想郭斯洋留下一句话:“就这样定了,等着我。”后便挂断了手机。
沈沫特意找到肖振航先问:“我父亲离开博物馆了吗?”
“还没有呢。”肖振航笑笑,“沈局还在陪着蓝先生。”
沈沫就是想旁听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