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林子时,沈沫听到了呼啸的警铃声疾驰而过。她紧张地抓着蓝卓的手说:“你真让警察把他抓走?”

蓝卓目视前方,眸光深邃幽远,“这是他的报应。”

“可他并没有做什么?”沈沫还指望着他改变主意。

蓝卓一手绕过她的腰,笑得僵硬而神秘,“等着看好戏吧。”

沈沫不知何意,正想问,侧目见他的眸光更加锋利,他拥有一双银灰色眸子,却无时不刻散发着骇人的光芒,虽然有时也带着几分暖意,但只是瞬间的事。她知道他主意已定,不可能轻易改变,可她就是担心郭斯洋,就算和他做不成情侣与夫妻,以一般朋友的交情,她也不可能对他置之不理。

车子并不是回沫园的,而是向闹市区方向开,不等沈沫问,车子就停下了。蓝卓露出迷人的微笑对她说:“属于我们的时刻来了,我们把方才所有的不愉快给忘记吧。”

沈沫被他轻轻扶着走出了车子,没走几步,大楼里一个西装革覆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到蓝卓恭恭敬敬点了个头。

蓝卓没有回应,始终牵着她的走进大楼。

沈沫没有问,不等于她没有眼睛看。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从规模上看,还是一家很上档次的事务所。

蓝卓是一个讲时间效率的人,他并不想时间长久浪费在这里,于是在那个西装中年男子坐正后,他便开门见山。

“请伊塔先生公证快一点,我和我的妻子并不想留在这里太长时间。”

他的催促下,身边的一个保镖从包里掏出了两个大本子。

沈沫看得仔细,这是结婚证书,不用问肯定是她和蓝卓的结婚证书,可没有经过她的签字确认,这结婚证书怎么就给办成了呢?

蓝卓对这本结婚证书很重视,捧过来像宝贝似的放在桌面上,又道:“请伊搭先生公证吧。”

沈沫算是明白了,她和蓝卓是夫妻了,但在国外,娶一个中国妻子是把结婚证书委托国际公证律师进行公证,再将公证过的结婚证书送卢森堡外交部进行认证,最后将经过外交部认证的结婚证送中国驻卢森保大使馆进行认证。她为什么懂得这一些,是姑妈和她提起过。

西装男子便是蓝卓口中的伊塔先生,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结婚证书,认证的动作专业到不能再专业。

大约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认证过程就结束了,蓝卓走得急,只是交待了几句话便抓起沈沫的手往外走。

整个过程,沈沫都没有说话,因为她清楚凭他的能力,自己不到场的情况下,他也照样可以办好结婚证。自己与他结婚是无法逃脱的事,但这一天好像来得太早了。而且还是在自己与郭斯洋见面后,让她知道郭斯洋要被警察抓走后。

蓝卓倒没有什么表示,面目阴沉地看着车窗外。

回到沫园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匆忙吃了几口饭,沈沫困意十足。

蓝卓在书房里一边看着帐目一边抽着雪茄,今天本来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可是他就是开心不起来。

窗外的夜色很美,美得就像沈沫的那一张脸,时而恬静,时而俏皮,时而艳丽,总之那张脸他不会厌倦。

想到她,他一把熄灭雪茄。

卧室里,她睡了,侧卧着身体,一只手搭在身上,柔软的被子如丝般摭住她曼妙的身体。窗台的一阵风吹来,将被褥一角掀开。

轻步过去,想为她掖好被角,她动了动身体,哼了一小声。

就是这么一小声的低呤让蓝卓全身叫嚣了起来,他掀开被子,手指轻盈地在她身上游动。

沈沫被惊醒了,黑暗中她看到两个银灰色的光圈。是蓝卓的眼睛,这一双灰眸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后山上的那个怕光的少年七年后竟然成为了自己合法丈夫。

“小沫,醒了。”蓝卓的嗓音低沉晦暗,就像大海深处的暗波。

沈沫原本是想爬起来的,但被他压得太紧,她只能呼吸着他胸膛的气味有些吃力地说:“快睡吧。”

蓝卓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唇,又隔着手指喃喃道:“没有抱着你,我怎么能睡着呢?”

他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之前又禁欲了那么久,最近才和她有肌肤之亲,这yù_wàng一旦上来,就是洪水绝堤。

沈沫在他的引导下,也偿到了男女之间的情/事,一旦被他挑拨,热流袭向全身。

蓝卓精准地欺上她的唇瓣,将她娇小的身躯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很快就融为一体。

——

沈沫第二天睡得有些迟,醒来时,床头放好了早餐,却不见蓝卓的身影。

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管家蓝先生在哪里,管家只说蓝先生去卢森堡了,临走前让她好好呆着。

郭斯洋被警察带走了,她怎么可能好好呆着呢?可她又不敢直接去问蓝卓他把郭斯洋怎么样了,只能带着烦闷的心情吃着早点。

吃完早点已经是十点多的事了,她在‘沫园’散步,周边尽是深秋的美景,就是入不了她的眼。

秦光不知何时来到了‘沫园’并在管家的带领下笑眯眯地走到她身边。

她向来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冷冷地扫了他几眼后问:“秦先生,你不是要回中国吗?”

“我正是因为要回国特来向沈小姐您告别的。”秦光‘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沫叹笑,“告别就不必了。”

“此次回国主要是将沈小姐的父母邀请到卢森堡。”秦光只说了一半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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