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被保镖从教堂拉出去后,被关到了教堂附近荒旧的房子里。直到婚礼结束后,沈君瑶才看到他。
房子看似荒旧,但里面的环境还算干净的,家具什么的都是新的,只是因为长期没有人住染上了灰尘,不过也被保镖擦试过,完全可以住人就是。
沈君瑶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苦口婆心地说:“拓儿,你看看你姐夫对你还算不错的,你把他的婚礼给搅黄了,他把人关起来也是应该的,关的地方还特地做了卫生。”
沈拓正呆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并未看向母亲。
沈君瑶继续说:“拓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该闹僵你表姐的婚礼呀。”
沈拓依然不说话,头半抬了起来。
“现在你跟着我,我们一起向你表姐与表姐夫陪不是去。”沈君瑶最终目的是劝儿子赔礼道歉的。
沈拓慢慢转过了身,不甘愿地说:“我不去,我没有错!”
沈君瑶急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沈拓又不理她了,自顾地看着窗外。
沈君瑶对于最近在儿子身上发生的事,虽然心里很悲痛,但也看开了。反正人的下场最终逃不过一死,他的儿子就是死得早一些,死得惨一些罢了。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顽固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多说你,你呢就好好呆在这里几天一个人反省反省一下也好。”她也不想再溺爱孩子了,扭头就走。
就这样沈拓在房屋里要过夜了。只是他睡到半夜的时候,被屋外吵闹的人群声给吵醒了。
睁开眼,只见蓝卓破门而入,一身及膝的黑色风衣左右摆动,正向他慢慢走来。待他从床上爬起来,蓝卓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蓝卓面色冷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几个保镖为蓝卓小心、认真地擦了椅子,并端到他的身后他,他一边坐下,一边虎视眈眈地瞪着沈拓。
“如果你不是小沫的表弟,我早就让你生不如死了。”他的唇慢慢蠕动,可一字一句却是从咽喉里抗出来。
沈拓也不知哪里来的胆直视道:“蓝先生,你早就让我生不如死了。”
蓝卓一阵狂笑,眼眸里的光透着一股凶狠,之后突变得温柔,“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现在怎么生不如死了。”
沈拓原本直视着他,可越看这心里却越发毛,他这个人凶狠起来像一只狼,温柔起来比狼还要残忍。
他也咧开唇笑,却笑得十分吃力,“蓝先生,我父亲要挟我一定要将艾滋病传染给郭斯洋,这一切都是您安排的吧。”
蓝卓听罢眉峰上挑,反驳道:“我是安排您父亲做一些事,可我并没有叫让你艾滋病传染给郭斯洋。”
沈拓冷笑几声,“蓝先生敢做却不敢承认,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吧。”
蓝卓站了起来,单腿弯曲放在椅子上,侧着身子道:“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只是让你父亲叫你回国后给你表姐与郭斯洋之间造成误会罢了,我还真不知道您父亲做事这么绝情,连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来。当然,事后我知道了,也不能说您父亲什么,毕竟他还是很出色地完成了我交办的任务。”
“你——”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沈拓气得脸红耳赤。
蓝卓来这里可不是和他讨论这事的,只见他一个眼神,身后就窜出一个保镖,手里持着黑晃晃的枪。
他将保镖里的枪取了过来,放在手指上转了几圈,而后认真地说:“沈拓,我蓝卓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只叫你父亲让你离间小沫与郭斯洋的关系,至于你父亲为什么让你那么做,真不关我事,我希望你以后别在小沫面前胡说八道,否则——”说到这里,他将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沈拓还是怕死的,眼角的余光看到黑晃晃的手枪散着阴森森的光,枪口的冰冷让他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你小子是不是吸毒吸傻了,不明是非,我可警告你,我蓝卓说到做到,如果你破坏了我与小沫之间的感情,你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蓝卓的手指用了力,将枪口对着他的额头紧紧的,密不可分。
沈拓吓得面色铁青,眼睛泛白。
蓝卓收起枪,并将枪抛给保镖,一个转身,风衣的衣角在空气里旋转了一圈后,人便离开。
沈拓在他走后依然还没有晃过神来,直到门‘砰’的一声关闭,他才如梦初醒。细细回味蓝卓方才的话,似乎不像在说假话,可父亲与郭斯洋并无深仇大恨,何必要将郭斯洋置之于死地呢。
他越想越乱,越想越烦,一想到蓝卓那把冰冷的枪,那双嗜血的眼眸,他浑身就发冷。
——
深夜的‘沫园’更冷了,小沫一个翻身,手很自然地往身旁一摸,发现没有人。起身,打开壁灯,转头一看,蓝卓并不睡在身边。
正纳闷之时,房门被推开,一身风衣的蓝卓走了进来。
“小沫,醒了!”他轻声细语问。
“蓝卓,你半夜三更去哪里了?”沈沫揣着被角问。
蓝卓坐到了她身边,“我睡不着,去外面透透气。”
沈沫有一点不相信,歪着头质疑道:“还要到外面去透气呀?”
蓝卓咧嘴一笑,“是呀,怎么没有我,你睡不着了?”
沈沫一脸羞涩,低头说:“没有,只是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我感觉怪怪的。”
蓝卓听她这么一说,呵呵一笑,“没有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