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卓听闻岳父中风住院急救,想都没有想,行李都没有收拾,拉上沈沫登上了私人飞机。从柏林开往中国南江市要十几个小时,这一路上沈沫心急如焚,蓝卓也不好过,一直让保镖端来蜜水,来她安安神。
一杯蜜水下肚后,沈沫面色好多了,可还是放心不下父亲的病,她依在蓝卓的怀里嘤嘤哭着说:“前几天还听老妈说一个鉴宝节目请了老爸去做古董鉴定评委,节目上父亲神采奕奕,鉴定起文物来那是句句精彩,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中风。”
蓝卓轻轻拍打着她的肩,温热的唇吻在她的脸颊,替她舔干她脸上的泪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让她心里的苦水都倾述完。
“老爸才刚刚五十岁,平日里身体还好,就是有点高血压,也不喝酒,生活饮食都很正常。前不久的婚礼上,他还容光焕发地将我交给你,今天就住院了。”沈沫一直不停地说着父亲的事,“小时候,老爸与老妈由于在全世界考古的原因,没有陪伴在我的身边,我是跟着奶奶长大了。当奶奶走的那一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我好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不说话,不笑,就像木偶一样丢了心。你说,老爸会不会像奶奶一样,丢下我和老妈就这么走了呢。”
不是她喜欢往坏住想,而是奶奶走的那一幕,让她一直难以介怀。
蓝卓也不插话,就让她这么说下去,看着刚刚将她脸颊上擦干净的泪水,他现在做的就是继续替她擦干净。
“蓝卓,我考入了大学那一年,老爸与老妈才调回南江市工作,从此以后,我才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可还没过几年,我才刚刚嫁人,老爸又中风了,蓝卓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没有长眼睛?”
沈沫说到后面,语序越来越慢,再加上蓝卓在她的背后慢慢拍着,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
蓝卓发现沈沫不说话了,垂下眼眸,才知道她睡着了。脸颊与睫毛上还有未流干的泪痕,这种依赖他的姿势让他的内心得到了强大的满足。他怕吵醒她整个人不敢动弹,只是转了转头让保镖拿来毛毯,披在她的身上,而后两只手紧紧抓着她的双手。
沈沫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后,醒来时蓝卓和她说已经抵达南江市的机场了。见她睡眼惺松,他索性将她抱下飞机。
已经离开这片生养的土地快两个月,当沈沫看到熟悉的地方,闻到家乡的味道之时,她已经无心再去感受这一切,她只想快点冲到医院看父亲。
到达医院,沈青松抢救及时,送出了抢救室,与一般中风患者一样,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好在他的症状不是很严重,只是口略歪了一些,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沈沫看到父亲安然地躺在床上,睡着了,又听母亲说父亲是因为天气寒冷引起中风,中风后遗症略轻,一个月内就可以恢复,这才完完全全安下心来。
趁着父亲睡着的时候,她拉着蓝卓来到走廊外商议一件事。
“蓝卓,医生说我父亲要一个月才会康复,我可以不可以留在南江市一个月。”因为父亲的病,她猛然觉得父母慢慢老去,自己又嫁到了国外,陪伴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既然来了就得多住一阵日子。
如果这个时候蓝卓不同意,实在是说不过去,他叹了叹气说:“随你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沈沫听后万分感动,不由自主地环抱着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跑进病房。
让沈沫主动吻他,机会可是难得,蓝卓摸着依然湿润的脸,呆呆笑着。
——
一个多小时后,沈青松醒了。当他睁开第一眼看到女儿与女婿的时候,心中万分欣慰。自己中风的时候,他们还在德国柏林度蜜月,十几个小时,就这样赶来了。
女婿还是很贴心的,女儿也嫁得好。
由于嘴轻微歪,说起话来口舌不清,第二个字还没有出口,便被沈沫给阻止住了。
“爸,别说话。”
林小英也在一旁起哄,“听女儿的。”
沈青松便闭口,只好用手指指点点,示意妻子去打开电视机。
沈沫不知内情问:“爸,你刚醒,就看电视?”
林小英回答说:“你爸他上的那个鉴宝节目,这个时间段重播,他就想臭美一下,让你看看他上电视的风采。”
原来这样,沈沫倒还真想看看老爸上电视是什么模样。
电视机开了起来,用摇控器选到了对应的电视频道,主持人刚刚介绍完古董,便将镜头移到了几个鉴宝评委的身上。
沈青松身着深蓝色的中山服,正坐在中间,对送过来的古董认真观察后,不紧不慢地介绍着。
当他最后下结论说此古董并不是真品时,电视观众不禁哗然。
沈沫看到老爸那副认真的样子,一直抿嘴笑着,直到镜头不再对着沈青松,她才笑笑地问:“爸,这节目可真装呀,明明之前都对古董鉴定过了,可电视里还要装着一副认真鉴定的样子,这风格可和你的性格不搭呀。”
沈青松不能说话,林小英替他回答道:“小沫,明知你爸不方便说话,还问那么多话。”
沈青松虽然不说话,但一直笑着,他也知道这女儿在取笑自己呢。
一直不说话的蓝卓这个时候开口了,“小沫,明知道这节目事前都安排过了,还明知故问,你什么时候学会逗老爸玩了?”
小沫吐吐舌头,挤挤眼,不理他。
林小英看着小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