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嗯!喝着梅花酿,真的有一种暗香在她的鼻尖萦绕,淡淡的梅花香气在唇齿间散发,香味浓而不郁,仿佛一树梅花开在了眼前。
门口传来激烈打斗的声音,她充耳不闻。她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个空酒杯摇了摇,而后不悦的蹙眉。她脸颊绯红,樱唇娇艳欲滴,醉眼迷蒙。
倏然,她迷蒙的眼底闪现一抹异色,手中的酒杯掉在桌面,而后滚落,啪的一声摔碎。她十指用力的抓住了桌角,额头冷汗涟涟。那是一种由骨头里迸发出的如万蚁蚀骨的痛楚。让她痛得无力反抗,无处着手。此时,她脑袋出奇的清醒,全身的神经出奇的敏感。全身上下每一处如刀割如虫咬的痛都清晰的传到大脑中。手指扣进桌面,指甲断裂,嘴里有股浓浓的血腥味。汗水一滴滴落下,片刻如雨,模糊了她的双眼。
模模糊糊中,夜无忧看到一个人冲进了进来。
那人看见房中的情形,霎时瞪大了眼,他抱着她,一脸的紧张,“灵若,你怎么了?”
夜无忧艰难的摇摇头,她想说她不是夜灵若,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人皱起好看的眉,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伸手贴在她的背心。顿时,一股柔和如水的内力传遍全身。然而,她的痛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痛。。。。。痛的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
那人一惊,赶紧停止,大惊失色道:“灵若,你中毒了!”
这一刻,夜无忧连摇头的力气也无。蚀骨的痛楚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耗她的体力和意识,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是——
中毒了?她不过喝了些梅花酿,怎会中毒?一路行来,除了萧痕她谁也没有接触过,不,除了萧痕,还有无双。
那个女人,还有那红色的小铃铛。。。。。。
“灵若,你千万不能有事!再忍一下,我一定带你去找解药!”那人低语,然后抱起夜无忧从窗口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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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深睡中醒来,就像由极度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本来以为死定了的,现在却觉得身体有了知觉。想起之前的一切,夜无忧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只是,那是一个让人不想记忆起的梦。只有不去想,心里就不会难过。
“灵若!”耳边温柔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夜无忧眨眨眼,眼前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那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眼里溢出一种叫做柔情的东西。夜无忧茫然不解,只是惊叹,这个男人好美啊。
美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白玉腰带,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他的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份外鲜明。
看着看着,夜无忧忽然觉得这人很眼熟。再一想,这人不就是天外楼墙脚边柳树下的那个美男子么?犹记得那人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愤恨,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叫她灵若,又用着如此温柔的眼神,额~~~,莫不是夜灵若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