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六个人的脚步声正在急速靠近。 尽管这一队人刻意收敛了气息,放轻了步伐的动作,但是,身在地窖楼道入口处的花满楼还是敏锐的感应到了,他即刻做出判断,认定此刻让这帮人冲进去,对于里面关押的两个人肯定会造成不利影响,而且也枉费了自己一番持重保守的行动心思,于是,他传音入密,把声音毫不客气的轰进了当先那个修为最高的人的脑识里。
“如果你们是卫家的人,趁我还没发怒之前,滚!若不是,不管你们什么身份,也请马上原路返回。”
那个黑衣裹身,罩着黑布头罩,只留了一对眼孔在外的首领人物顿住了脚步,惊疑不定的四处张望,但是,他没有表露出过多的骇异,而是反问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
“花满楼。”
“那阁下为何阻止我们救人?”
“哦,你们是来救人的么?”花满楼的眼睛半开半阖,看不出任何表情,“那我想问一下,你们所救何人,为何要救他,又怎样知悉他被困于此?”他故意没有说“他们”,自然是为了考验这批人。
那名首领拦住后来冲上来的手下,平声静气道:“我要救的人名叫虚夜,他有一个同伴,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是,不管怎样,虚夜我们是必须要救的!”
“那我也必须知道原因?”花满楼丝毫不让道:“否则,你们就不要救了!”
“阁下到底是敌是友,我都无从分辨。”那名黑衣首领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全部实情?”
“就凭我也想救他们。”
黑衣人悄悄皱了皱眉头,道:“为什么?你是他们的朋友?不可能,他们在途中认识的那两个人,据我所知,正是要构陷他们的卫家杂种。”
“哦,你了解的事情倒是不少。”花满楼的语气转为戏谑。“那我可否这样告诉你,我听那虚夜说了一些话,觉得此人甚是有趣,有意结交他,你信吗?”
对方沉默了。
“说,你们意欲救他的原因。”花满楼道:“我想,到现在我都没表露一丁点敌意,你们应该知道我起码不是敌人,不然你们早被卫家的人包围了。”
黑衣首领终于下定了决心,径直道:“虚夜是我家主公的儿子。我们自然要保他周全。”
“听你先前的口气,你们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们,那他知道你们的存在吗?”
“不知。奉主公命令,我们不是死士,但作的寅暗中的影子,护驾是真,不得以任何目的打扰虚夜公子的行程也是真。”
“奇了怪!”花满楼想了想,又道:“那你们为什么现在又要现身了呢?”
“关系到卫家,虚夜公子有可能涉险。”黑衣首领道:“而且。这个卫家,必然成为我家主公的障碍,所以,扫除障碍。是我们分内的事。”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花满楼道:“好了,我最后问一个问题,虚夜身边那个年轻人的修为不低。而现在,你除外,以其他人的身手。你们又怎样瞒过他的感知而进行跟踪的?”
“他们第一次出现在官道上的时候,我们的人就盯住他们了。”黑衣首领斟酌着用词,道:“当然,那完全是个巧合,或者说,我们没想到会遇见他们。如你所料,我们在每个关口要隘都安排了人手,每拨人的首领都有一张虚夜公子的画像,而他们又一直走的是主干道,所以,自然瞒不过我们的耳目。”
“原来如此,”花满楼嘀咕道:“想必这卫家也使了类似的手段,看来,你们两家的势力倒可分庭抗争,只不过卫家的背后靠山是银枪组织,那你们呢?”
对方再次沉默。
“哦,我收回刚才的话,毕竟从最开始,我就说好不过问你们的身份。”花满楼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笑意,心中对于虚夜的身份也开始好奇了。
而正是出于这份好奇,他才决定在此观望一阵,等候时机成熟,再行援救虚剑二人。
“那我们可以通过了吗?”黑衣首领问道,很显然,他的手下已经有些躁动不安了。
“放心!”花满楼缓缓道:“虚夜没事,不信的话,你自己过来看看就是。”
此时,虚夜并不知道自己老爹安排的属下已经跟来北陆,暗中帮助自己,他看见卫家姐弟的目光死死盯着束音术卷轴的时候,心里百味陈杂,可是,他又找不到办法度过眼前的困难。
“姐,如果我们冒冒失失的打开了那个卷轴,继而引发了它的通讯功能,那我们岂不是帮了虚夜一把?”卫骏豪按捺住好奇,谨慎的对卫青青做出提醒。
卫青青的目光一直在虚夜和卷轴之间来回梭巡,闻言说道:“看虚夜的表情,应该不像。而且,如果虚培元安插了人手暗中保护,那么,他消失的半年时间就无从解释了。最可能的情况就是,虚培元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去了哪里,于是跟我们一样,在各个关口‘守株待兔’。”
“而且,”卫青青傲然一笑,道:“小弟,你可别忘了,临冬城属于逍遥联盟,这里可是我们卫家的实力集中营,天玄王朝的迦南侯,又哪能插得了手?”
“对,我们小心点便是。”被姐姐这么一提醒,卫骏豪的胆气顿时大了几分,然后,他轻轻的拿起了卷轴。
虚夜的眼中不可遏止的射出一道寒光,忽然冷声道:“那样东西对你们没有用,如果你们擅自打开,你们必将承担严重的后果!”
“哟呵,”卫骏豪一愣神,旋即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