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看她一眼,没有伸手接,站起身向亭外走去,自己坐到了火堆旁,开始往里面噼里啪啦地扔木头。(
“看来,有人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了。”大叔耸了耸肩。祝英台也跟着说道:“马文才,你别闹脾气了,快过来吃吧。”
原来马公子又是在闹脾气,我坐在石凳上,手里拨着鱼肉,我要先把鱼肉处理好才行。
马文才继续往火堆里扔木头,半晌才冷冷撇出一句:“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其实,马文才说得没错,但是我真的是饿啊,不然也不吃这鱼,不过,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君子,我只是小女子啦,无所谓。
老头背起了双手,“马公子啊,你是不是官宦之家呀?”
马文才闻言回过头,一脸高傲地看着老头。
老头笑了一声,赞叹道:“呵,瞧这神气,威风八面,那你们家,应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
马文才脸大变,手中的木枝被他掰成两断,重重摔在地上,两眼猛地瞪住了那老头。老头却做出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拍着胸口道:“哎哟,好大的力气呀。( 目光又转向祝英台,露出无奈神色叹气道,“马负千斤,人负百斤哪,这怎么就不明白呢,是马骑人还是人骑马呀?”
“你……”马文才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祝英台却笑出了声,对那老头道:“大叔,您这个比方有意思。”
我坐在亭上越听越不爽,立马上前反驳,“祝英台,你现在是怎样啊?别忘了自己是谁,胳膊肘往外拐。”
马文才听我此言也是一脸迷惑。
我看向老头,我知道他能够不为五斗米折腰,放弃官位,那是他自命清高,不然也不用卖菊花茶为生,“老头,请你说话客气点,我也是官宦之家,有谁规定当官的就一定要搜刮民脂民膏了?有钱不是罪过,你何必讲得这么难听?”我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枝,咔嚓一声折断,“一根木枝而已,你认为是百斤还是千斤呐?”
老头背起手,看向祝英台,清咳一声出言道:“哎呀,道不同则不相与谋。小兄弟呀,你说你跟心性迥异的人同行……”他说着扭头望了一眼马文才,又看看我,耸耸肩膀,说出了后面的看法,“不累么?”
“你是说我不配与他们做朋友?”马文才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看看祝英台,英台低着头,又看看我,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马文才目光闪烁,扭头就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自尊心受创了?文才兄,你没这么脆弱吧?
我和祝英台并未追去,我看向老头,如果他就是陶渊明,那么在我心里的形象分就大打折扣,我一定要把他写进日记里,“心性迥异的人也包括我吗?我告诉你,这天底下就没有几个能像某些人一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这按比例推算,还不知道是谁心性迥异呢。”
老头闻言,为之一怔,他似乎已经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了,我看他这种反映,更加能够断定他就是陶渊明,哼,陶渊明,看我回到现代后怎么写你,得罪姑奶奶我,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我甩袖离去,上了楼,我承认我这人吧,脾气不太好,又不是很有骨气,虽然骂了那老头,但是没办法今晚还是要住在他这里,也不枉费我给了他一两银子。
不久之后,祝英台也上楼来了,我才懒得搭理她,吃里爬外的东西,我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这地板可真是硬啊,疼死我了,随后我听见了祝英台的一声傻笑,我以为她是在嘲笑我,就立马坐起身:“你笑什么?”
祝英台愣了一下,继而摇摇她手里的钱袋,“山伯怕我睡不着,特地放了香蕾饮给我,我现在下楼去泡一杯。”
靠,你妹的,得瑟个什么劲啊,祝英台兴冲冲地跑下了楼,我则在这之后是气冲冲地下了楼,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去看看月亮,据说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竟然狼狈成这样,真是造孽啊。
我人还没走到,就听见祝英台大喊一声:“谁?谁在里面?”
我听到声音立马跑到厨房,“祝英台,怎么了?”
祝英台后退了一步,指着那竹柜,“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不会是有老鼠吧,我战战兢兢地上前了几步,柜子里的确有响声。
没有鬼,没有鬼,我在心里默念着,一把拉开柜门,是马文才,他蜷坐在柜子里,浑身颤抖,双眼红肿,呼吸混乱,他惊恐地望着我,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我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祝英台走到我身边,一眼看见马文才钻在柜子里,也很是诧异:“马文才,你什么时候学会装神弄鬼了啊?你快出来啊。”
马文才依然瑟瑟发抖,迅速将柜门合上,祝英台见状,又立马拉开柜子,伸手欲拉他出来,“你给我出来啊,发什么疯啊?”
我将祝英台扯到一边,看了马文才一眼,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正常,“他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会知道。”祝英台一脸无辜。
“你怎么会知道?你们不是很熟吗?”我刚质问着祝英台,马文才便起身跑掉了,“哎,马文才,马文才……”
我与祝英台追了出去,到了长廊尽头,我们才发现石桌石凳都被推倒在地,马文才瘫坐在石阶上,祝英台不由大怒,“马文才,你到底发什么疯啊?你为什么弄坏大叔的东西?我们借宿在人家家里,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你的脾气吗?你现在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