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口气,马文才似乎也挺在乎祝英台对她的看法嘛。
“你很希望她赞同你的想法,她的认可对你很重要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不,不重要,”马文才长叹一口气,“我只是感叹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懂我,我永远都是那么孤独的一个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会有的,还有个番薯,我们把它解决了吧。”我将番薯剥了皮又分给了马文才一半。
这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不知不觉就天亮了,我们俩挨坐在墙角,就这样,我靠着马文才的肩膀睡了一夜。
我这个人本来就喜欢赖床,再说昨晚睡得晚,对于天亮根本毫无知觉,只觉得有谁一直在幌我,耳边传来祝英台的声音,“仪清兄,你醒醒啊。”
我不耐烦地将手一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怎么又觉得有人在拉我的手,我微微睁开眼,一抬头就对上马文才的眼睛,妈呀,原来我睡在他的怀里,可是我明明是听见祝英台的声音啊,一扭头,祝英台还有那老头齐刷刷地看着我。
马文才将我环在他腰间的手拉开,“起来啦。”
我这才反映过来,立马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马文才也是一脸地不自然。
“我们已经打扰了一晚上了,该走了。”祝英台双眼红肿,想是昨天晚上哭着睡的,想起昨晚那个场景,如果我是祝英台,估计我会哭个三天三夜。
走?陶渊明在这里,我们还走哪里去?真是好笑,我一屁股坐在廊上,“我不走。”
“你不走?”祝英台看着我,她似乎认为我这种行为很可笑,“你为什么不走?”
我看了那老头一眼,算了,还是不揭穿他了,等他自己承认吧,“我们既没有找到陶渊明,身上又没有银两,难道要饿死街头啊?”
“你……那我们也不能总在大叔这里打扰下去。”祝英台道。
我耸耸肩,看向老头笑道:“那就看老头想让我们去找陶渊明,还是想留我们在这里住喽?”
老头叹口气,背着手,“你们为何要找陶渊明啊?”
“大叔……”祝英台刚想答话,便被我抢先一步,“老头,我们是尼山书院的学生,奉山长之命,下山来寻找陶渊明先生,到书院去授课。”
“哼,”老头冷笑一声,“尼山书院学生要是都像马大爷这样,不教也罢。”
“你……”马文才立马皱起眉头,我起身拦在他前面,“老头,照你的意思,陶先生也不会愿意来教我们上课喽,因为我们书院里的学生有三分之二都是文才兄的小弟,而另外这三分之一嘛也总是跟我玩在一起。”
“大叔,你别听他瞎说,不是这样的,我们书院……”祝英台话说一半,又被我打断,“就是这样的,老头,你说我们还该不该再去找陶先生呢?我呢,就不喜欢干徒劳无功的事儿。”
老头看看我又看看马文才,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你们跟我来吧。”
“大叔,你别生气……”我们跟着老头一路进了桃林,祝英台追在老头身后,“大叔,您是不是知道陶先生在何处啊?”
老头在前面停下,祝英台也止住了脚步,“他就在你身边。”
说着,老头让开了身体,身后露出一块墓碑,上面刻着:五柳先生之墓。
“五柳先生已经死了?真是可惜,原本还想请他授课的。”祝英台稍稍地感伤了一番。
我看着老头的神情,这人还真是,咒自己死啊,真是古怪之人呐,估计放在现代可以送精神病院了。
“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小兄弟,无缘对面不相逢啊。”老头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膀,叹气道。
祝英台叹口气,走到一旁,从地里折了几束菊花,站在墓前哀悼起来:“五柳先生,久仰您高风亮节,晚生无缘沐浴春风,遗憾之至。不过,一抔黄土难掩名士fēng_liú,您的名字将被后代文人永记。”祝英台说着微微躬身,将那束花放到五柳先生墓前,老头则乐呵呵地朝前走了两步,故作叹息道:“人死万事休啊,再念着他也没什么感觉了。”
哼!陶渊明,你等着,等我回到现代怎么写你,现在让你得瑟。
“这陶先生还真是奇怪,明明叫陶渊明,偏偏给自己的墓碑上刻上五柳先生,啧,唉,”我摇着头,看向老头,“不知道有什么玄机啊。”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死人又不会讲课,再多留也没什么用。”他这话一出口,那位死人顿时有些气愤。
哈哈,我在心里偷笑着,让你装死。
“见人死了,立刻就走,这马公子也未免太过实际了吧?”老头不悦道。
“哼,这就是我为什么富贵双全,而你……”马文才抿抿嘴唇,没有说出后面半句话,不屑地扭过头去。
“恩?有钱?”陶渊明摸了摸胡子,朝着马文才伸出一只手,“那,昨天晚上的住宿费,你应该给我多少啊?”
“你明知道我钱袋被偷了!”马文才气愤道。
“是啊,年轻人,”陶渊明叹了口气,“要记住,只有身外之物才能被偷。而内心真正的富有,是谁都偷不去的。”
“歪理!”
“歪理!”
我与马文才同时出声,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我接着道:“老头,心里的富有能当饭吃吗?你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倒想问问你这身内之物,哪样不是花钱买的?”
马文才似是嘲笑地看着老头,转身朝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