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提到大嫂,柳仪堂立马沉下了脸,苦涩地笑道:“海棠,你现在失忆了,许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大哥这辈子没能得到幸福,你二哥又整日躺在床上,所以,大哥只希望,我唯一的小妹可以找到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快快乐乐地厮守一生。”
看着柳仪堂满面愁容,我隐隐察觉出了他的婚姻一定不幸福,也不知道我这大嫂是何许人也,我只听叶子说过,大嫂是大司马杜光民的女儿,名叫杜思纯,与大哥成亲六年却无一子。听叶子说过大哥还有一个小妾。
“大哥,人世间有许多的无奈,有时候我们为了某一些东西就必须放弃另一些东西,只要是自己选择的,就不应该后悔。”
柳仪堂拍拍我的肩膀,冲我点点头,继而转脸对叶子说道:“叶子,好生照顾小姐,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我拿你拭问,记住我跟你讲的话。”
叶子立马点点头,她好像挺怕柳仪堂的,我在这里站了半天,都不见叶子敢讲一句话。
“知道就好,都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到山长那里道个别。”柳仪堂道。
我与叶子离开柳仪堂的房间后,我便向叶子打听柳仪堂与杜思纯的事,叶子起先不敢说,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柳家庄并没有表面上的那样风光,柳仪堂初入朝廷便被杜光民相中,执意要将女儿嫁给他,而柳明远畏惧位高权重的杜光民,硬是拆散了柳仪堂与他的心上人笙儿,据说是一个舞女。
之后柳仪堂被迫娶了杜思纯,成亲三年后他才将笙儿接进府内,纳她为妾。
听叶子说杜思纯野蛮骄横,若不是她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她绝对不会让笙儿进门,不过奇怪地是笙儿进门三年依然是膝下无子。
这让我不由想到,难道问题没有出在女人身上,而是出在柳仪堂身上。
妈呀~~~打了一个抖,难道古代的男人也会不孕?不是吧~~~~邪恶的想法,赶紧飘走。
我支走了叶子,自己一个人绕到医舍,趴在窗缝上看见祝英台跟梁山伯坐在桌子上正在吃饭,而马文才依然躺在床上昏睡,谷心莲竟然也在这里,她正在帮马文才换毛巾,这女人也太殷勤了吧,难得祝英台是个如此大方的女人,自己的未婚夫明摆着被别人惦记着,她竟然还能这般无动于衷。这让我说她什么好呢。
马文才也真是的,到现在还不醒过来。
祝英台吃好饭擦了擦嘴,结果谷心莲手中的帕子,“心莲姑娘,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就好了。”
谷心莲点点头,“祝公子,马公子今晚恐怕是不会醒过来了,就把他留在医舍里吗?”
祝英台看了马文才一眼,抬起他的手臂开始为他擦手,“嗯,我留在这里照顾他。”
我躲在窗外,难得看见祝英台对马文才这么温柔,当她撸起马文才袖子时,她的表情跟我当时一样,被吓到,“这……”
祝英台将马文才的袖子越撸越高,她不断地摇着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原来祝英台根本就没有看到过马文才身上的伤,还从小一起长大,还亲如兄妹,真不知道这妹妹是怎么当的。
为什么夏雨诺能够看到的东西,她祝英台怎么就是发现不了呢。
梁山伯与谷心莲听到祝英台这种语气,也连忙上去观望,两个人吃惊地对望了一眼,“这,祝公子,马公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啊?”
祝英台双眸泛着泪花,她冲着梁山伯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身上会有这么多伤疤。”
祝英台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手忙脚乱地解开了马文才的上衣,我看到了她的一滴泪滑到了马文才的胸口上,想必她也是心疼马文才的,她才会为他而落泪的。
马文才微微皱眉,双眸睁开一道缝,祝英台见状,吃惊大喜,眼泪不禁越流越猛,“文才,你醒了?”
马文才吃力地抬起手臂向祝英台的脸颊伸去,无力问道:“英台,你怎么哭了?”
祝英台握住马文才的手,仰着头,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没什么,”祝英台低下头,用手捂着嘴,不断地溢出哭声。
梁山伯轻轻地拍着祝英台的肩膀,“英台,别这样,文才兄不都已经醒过来了嘛!”
马文才伸手缓缓探向自己地胸口,感受到一丝冰凉的湿润,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苦涩地笑容,“英台,这是我们重逢后,你第一次,为我流泪!”
祝英台伸手抹了一把脸,问道:“这些伤,是不是马大人打的?”
马文才将被子盖过自己的胸口,微摇头道:“这已经不重要了。”
“柳公子,你站在窗外做什么?”突然传来王惠的大嗓门,着实吓了我一跳,里面的三个人立马齐刷刷地看向窗口。
我尴尬地朝着里面笑了一个,只见王兰和王惠正朝着医舍走来。
“柳公子,你为何不进去啊?”王兰问。
“我……我刚来,这不还没来得及进去嘛~~~~”
我先王兰一步踏进了医舍,一时气氛有点尴尬,王惠盯着双眼通红地祝英台,取笑道:“祝公子,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总跟女人一样,喜欢哭鼻子啊?”
祝英台立马又抹了一遍脸,“小惠姑娘你别乱说,我哪有啊!”
王兰立马瞪了王惠一眼。
“马公子,感觉好些了吗?”王兰端着药问道。
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