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听完银心的话,直接愣在了原地,如果梁山伯来了,那证明山伯对她也是有情的,那她一定会极力跟家里对抗,可是现在算什么呢?山伯没有来,他没有来就证明山伯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她做得这些反抗到底算什么?
如果将来被逼着嫁给一个纨绔子弟,那她岂不是要生不如死?如果听从祝夫人的话跟马文才完婚,那她这三年不是白过了吗?
要是三年前她嫁给了马文才,她起码还能得到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可如今的马文才,他心里一心挂念的都是柳仪清,根本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
兜兜转转一圈,难道她祝英台要比过去更加不堪吗?不,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她绝不会这么甘心。
“银心……”马文才突然站在了门口,一脸怒气地瞪着银心,“银心,你刚才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退婚是说着玩的吗?我马文才想做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
祝英台倒是没有被马文才吓到,一脸镇静地看着马文才,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任?”
“后天!”
“后天就去?你不是说要把我们的事先处理好了之后再走的吗?”祝英台问道。
“你娘是个固执的人,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或者一月两月的就能够解决的,我今天来是特地告诉你一件事情,”马文才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祝英台,“明天我要去贸县。”
一听到贸县这两个字,祝英台立马来了精神,一脸焦急地问道:“你去贸县做什么?”
“昨天我接到圣旨,贸县发生哄抢军粮事件,圣上要我去查明真相,上报朝廷。”马文才道。
“什么?抢军粮?山伯怎么会去抢军粮呢?“祝英台抓着马文才的手臂激动地问道。
“姑爷,抢军粮可是要杀头的,梁公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银心也绝不会相信梁山伯会干出这种事。
马文才却是一脸坦然地说道:“人不可貌相,事出必有因,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即便梁山伯没有参与,但他没有能力管好自己的子民,一样是死路一条。”
“不,不会的,山伯不会的,”祝英台无力地坐在凳子上,不住地摇头,两个月前才刚刚生离,这就要死别了?
“英台,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希望你明白,他梁山伯是贱民出生,即便他当了贸县的县令,那又怎样?他给不了你祝英台幸福的,如今他梁山伯的人头,只不过是暂时借宿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而已。”虽然马文才自己不会娶祝英台,但是他也绝对不允许祝英台嫁给梁山伯,黄良玉的事已经让他伤透了心,他绝对不不会让祝英台再走上这条不归路。
“不,不可能,我要去找山伯,我要去找他问清楚。”祝英台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马文才右臂一扯,将祝英台按回在凳子上,“你去做什么?贸县的事情,我自然会去调查清楚,如实上报,倘若梁山伯真的没有罪,我也会念在同窗三年的情分上放他一条生路。”
“真的?”祝英台握着马文才地手,用一种极其恳求地眼神望着他,“山伯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你一定要保他平安。”
马文才拍了拍祝英台的手背,“英台,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答应你尽量保住梁山伯。”
“什么事?”
“在我们取消婚约之后,你要听从你娘的安排,嫁一个可以跟祝家匹配的人,至于梁山伯,你永远都不要再见他了,我们回家已经一个月多了,他要是对你有意,早就来找你了,时间已经证明一切了,不是吗?”马文才冷着脸问道。
祝英台愣在一旁没了声响,她还是对梁山伯抱有一丝幻想的,说不定就是因为贸县出了事情,山伯才没有来的。
银心焦急地摇晃着祝英台,“小姐,姑爷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快答应啊。”
“我凭什么要答应?山伯是不会抢军粮的,他不会有事的。”祝英台依然下不了那个心。
马文才笑着点了点头,“好,梁山伯是贸县的父母官,他难辞其咎,就算他没有罪,我照样也可以给他按上一条,到时候,你或许可以去大牢里见他最后一面。”
马文才一脸不屑地甩袖离开,祝英台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臂,万般纠结之下挤出了三个字,“我答应。”
马文才勾起嘴角浅笑了一声,离开了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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