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月儿双掌运气,朝田之行的肘部击去。田之行飞出一脚,踢中她胸口,随后再次猛砍。
“田之行,你爸爸田乔林托我捎话给你!”情急之下,眉月儿喊出一句。
“什么?”田之行一愣,“休要骗我!”
“没有骗你,我只告诉你自己!”
“他说什么?”
“他说——”眉月儿暗中运气,将锁魂簪化作冰锥一般,“田之行,你爸爸说让你……”
眉月儿的声音故意压得越来越低。
嗖——销魂簪插中田之行的胸口,他一紧张,下意识地一闪,簪刃刺偏,扎中他左肋,大叫一声,浑身抽搐,向后倒去。
眉月儿抽簪夺剑,几乎同一个动作完成,一下搀起楚江童,以簪指向二狸:“你们不准乱动,否则我先杀了田之行!”
俩野狸果真没敢乱动。
眉月儿搀着楚江童急急回山。
楚江童昏迷不醒。
眉月儿受伤,古柏公公喊老婆婆,快去找她祖父乔耕。
老婆婆便急急摸黑去了山里。
古柏公公自言自语,忧心忡忡:“哎呦呦,这可如何是好?眉月儿眉月儿,你果真受了那畜生的伤,哎呀!麻烦可大了。
楚江童难道你也受伤了?你呀,还不信我的话呢!眉月儿你可千万不要睡觉,一旦睡了觉,后果将不堪设想!”
眉月儿料到自己生命危险,唉!若是那样,还不如陪在心上人身边。听到古柏公公的呼唤,她勉强张开双眼,无力地望着楚江童。
“江童,你我同生共死,一次次,你总是将危险留给自己,这么多年来,你我情投意合,你是阳间人,我是阴世鬼,虽非同类,但是,你从来不曾对我有一丝偏见,待我如红颜知音,唉!
只可惜,你我情缘中辍,我身受奇伤,恐怕要离你而去,江童啊!若我化为轻烟尘埃,你切莫伤心,只盼有朝一日,你我再有缘相见……”
眉月儿自言自语,言词凄凄,真情切切,令草木顽石也不禁潸然泪下。
古柏公公伤心地流下眼泪,一滴滴粘粘的泪液,滑下树干。他不禁浩叹一声:唉!只可惜,我的魂儿被锁于树躯,不到足够的年岁也现不了身啊!
眉月儿说着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位峨冠青衣之士急急忙忙奔来,一闪身进了屋子。
这位青衣峨冠之士,不是别个,正是屈原士大夫,刚才经过时,听到了眉月儿凄凄切切地话,来不及多想,便奔去草房里。
屈原士大夫伸手为眉月儿把腕号脉,沉思片刻,然后运功为其补气,过了少许,便洗了毛巾,为其擦洗伤口,伤口并未流血,而是出现十个爪印,爪印泛黑,周围淤血亦是青紫。/
“啊!好重的狸爪毒!”赶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一些粉状药面,按在爪印伤口上,然后便运功发力,一会儿,他额头便汗如豆粒,一颗颗滚落下来,口中念叨:“醒——醒——醒”
眉月儿紧闭双目,呼吸均匀,仿佛睡着了一般。
屈原士大夫停止发功,冲房前的古柏公公问道:“古柏公公,眉月儿昏睡了多久?刚才讲话时,是否已经昏睡?”
古柏公公说:“屈大夫,她——刚才说话时,应该是意识模糊之时,过了这个长时间,能救活眉月儿吗?”
屈原士大夫没有多大把握:“古柏公公,不好说,这狸爪毒,具有阴狸的特殊剧毒,最忌讳睡着,若是还未进入梦乡,则还有救!”
他再次运力发功,并且为眉月儿服下一粒丹丸。
眉月儿轻咳几声,随后便睁开了眼睛,望着屈原士大夫。
“屈大夫,谢谢您救我,求你救救他好吗?”
屈原士大夫望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楚江童,伸手为其号脉,然后摇了摇头。
眉月儿大惊失色,心扑扑急跳:“屈大夫,难道…… ”
屈原大夫说:“不碍不碍,这是个阳间奇才,不出三日,便可痊愈,而且功力奇增。”
为眉月儿留下了一个葫芦:“这是狸爪伤药,记着,七日内,不准睡觉,还要,对谁——也不准说我来过!”
说完,便急匆匆离去。
“七日内不能睡觉,这夜真够为难的!”古柏公公打了个哈欠,看到眉月儿和楚江童双双脱离险情,也就放心了。
祖父乔耕和老婆婆跑得一身大汗,急急进了草房,看见眉月儿坐在炕上,旁边躺着满脸通红、双目紧闭的楚江童。
“不像是中了毒!”祖父一边伸手摸了摸楚江童的前额,一边望着眉月儿,“月儿,你受了双狸之爪的伤?这可挺厉害的,来,让爷爷看看!”
老婆婆此时纳闷不已,明明刚才看见眉月儿后背有狸猫爪的伤痕,这回却挺有精神头。
眉月儿想到屈原士大夫的叮嘱,便没有透露为自己治伤的事,只好,编了个小谎:“爷爷,我也有些自己熬制的解毒草药,原本以为,这狸爪毒伤,不是一般的药能治,没想到,碰巧这种药……
祖父乔耕瞅瞅屋里,并没有说什么,但他成熟稳练的眼神却告诉她,这个小谎撒的并非恶意。楚江童仰面而躺,粗沉的呼吸,相对均匀,眼睛自然而闭,好像随时会睁眼坐起来。
祖父察看过眉月儿背上的狸爪伤,已渐渐消肿退潮,这是开始恢复的征兆,并说:“七日内不可让意识模糊,安心静养,该修炼还得修炼,切记不可有强烈的气血冲撞,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心平气和,方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