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敌人快要进入射程的时候,床弩阵将军一声令下:“放!”
士兵们挥动木槌,砸在击发装置上,随着弓弦声响起,一丈长的弩枪飞出。
士兵们根本不管准头如何,快速转动绞盘上弦,另有士兵将弩枪安放到位,待一切准备就绪,负责击发的人毫不犹豫的砸下木槌。
弩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的抛物线,准确命中冲在最前面的西蛮骑兵,坠马声、惨叫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四起。
见状,孟图双目矜持,怒骂:“可恶的孟准,竟然在野战中使用三弓床弩,这是投机取巧,不公平!命令前锋营加速冲击,只要冲进床弩的三百米射击空白区,就不用担心了。”
床弩的射击距离可达三里地,足见其厉害之处,但是无法射击三百米以内的目标,如果安放在城头上,这个距离可以缩短到两百米。
每一轮弩枪都有数千根,一分钟内-射击三次,总数超过万根,前锋营死伤惨重,但他们咬牙继续往前冲。
好不容易到了三百米距离,位于前面的西蛮将士突然亮出强弩,弩箭像蝗虫一样飞过来。
西蛮骑兵顿时人仰马翻,伤亡数字进一步提升。
紧接着,他们撞上了三万重甲步兵组成的阵型,十米长的大枪无情的收割生命,个别大枪上瞬间就被穿上好几具尸体,宛如糖葫芦一般。
西蛮大军攻击受挫,孟准举剑下令:“骑兵队,从两翼包抄,杀呀!”
东蛮启禀展开冲击,西蛮军大乱。
不远处的草地上,叶云扬手持望远镜,一边观战一边说:“孟准这家伙一身的缺点,但是有个优点很突出,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命令。”
陈世莱点头说:“他其实挺聪明的,完全按照您的安排布置军阵,否则的话,就凭他的四十万人,怎么可能挡住西蛮大军。”
要知道,孟图是个狠角色,光是前锋营就集结了三十万精锐骑兵,冲锋的时候宛如一道钢铁洪流,几乎无人能挡。
此处的地形并不利于防守,想要挡住这支人马,唯一能依仗的便是军阵如何布置,三弓床弩、强弩和重甲步兵,组成御敌的第一道防线,收效甚佳。
当然了,只靠这三个兵种,最多能起到迟滞敌人冲锋的作用,想要挡住对方是不可能的,骑兵随后的主动出击显得很重要,在时机上必须掌握好。
叶云扬放下望眼镜,问陈世莱:“王庭那边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陈世莱回答说:“守军会在子夜时分撤出,神不知鬼不觉,孟图一定不会有所察觉。”
“那就好!”叶云扬再次举起望远镜,说:“让人给孟准传话,必须坚守到后凌晨过后,如果他敢提前一分钟撤出阵地,本帅必取他的首级。”
命令传到孟准那边,他只能咬着牙答应。
好在仗打到现在,己方占据上风,牢牢的控制着战争节奏,西蛮那边伤亡惨重,前锋营将士的折损率达到三成以上,优势尽失。
孟图下令后撤,稍加休息后继续冲锋。
就这样,仗从下午打到傍晚,又从傍晚打到深夜,东蛮军共计挡住敌人十一次冲锋,战场上尸积如山。
凌晨一过,孟准就迫不及待的找到刘参赞,问:“大军可以撤退了吧?”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手握剑柄,只要刘参赞敢说半个不字,他就敢拔剑将他斩于马下。
因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战斗,西蛮大军的伤亡也很惨重,死伤人数超过十万。
刘参赞不假思索的说:“贵部已经圆满的完成了叶主将布置的任务,当然可以撤退。”
孟准松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喊:“三军听令,收缩防御阵型,后军率先撤退,前军负责殿后,目标王庭西南方。”
将士们全都一愣,为什么不是撤回王庭呢,坚守城池多好,干嘛要去西南,那边无险可守。
孟准自己也不明白,只知道这是叶云扬下达的军令,自己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