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中怀哼哼唧唧的站起来,捂着被踢破的脸皮,大声喊道:“打老人啊,这女娃打老人啊,唉,老天啊,我这儿子眼看就熬不过去了,这女娃还要打我,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啊……”
越喊越是大声,搞得荀长权心头烦躁,就喝道:“打不打我都看到了,该怎么处理,怎么赔偿,学校会帮你,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要是影响到手术室里的医生,彭让手术失败,那后果由你来负?”
彭中怀的声音嘎然而止,一脸忿然的站起来说:“彭让这下半辈子都没保障了,要赔多少,那可没个数。”
“别跟我叽叽歪歪的,我告诉你,就算是彭让下半辈子下不了床,我都保证让他有肉吃。”苏麒麟不耐烦地说。
被这闹一通,铁定要传出去了,商学院的苏少被个男人强吻,脸早就丢干净了,这老不死的还要闹腾,他都想要干脆把这老不死的一起送到急救室好了。
“哼!”彭中怀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的哼了声,坐在了长椅上。
这时,就听手术室的门开了,上头的灯也换了颜色。
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患者的命保住了,但你们暂时不能进去看他,现在还在观察期内。”
宋煜心想就那货还不如死了算了,想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就见在走廊的另一头,朱玄武大步正在往这边走过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
宋煜一愕,就回头瞧了角落里站着的田蟒一眼,迎了上去。
跟在承德的打扮截然不同,朱玄武穿着一身的西服,打着领带,戴着四方眼镜,头也梳得很利落,粗看跟那些在象牙塔里教了半辈子的老学究差不多,要是细看就能看出那种不同的气质,稳中带着狠厉的感觉。
“出去聊聊?”
陪朱玄武漫步在金河大的校园里,倒有些像是陪着位老教授在散步,路过的学生也都一脸肃然,显然都把他当成是金河大传说中的三大老教授之一了。
其实朱玄武卖相还好,看来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跟那八十多岁的老教授有着根本上的区别,但气势却是差不了多少。
“掌门还是想让宋门主加入修剑门,”朱玄武背付着双手边走走说,“算上这回,可是问了三次了,刘玄德请诸葛孔明也不过是三顾茅庐,我这回亲自登门,也算是给宋门主陪个罪。”
“陪罪?”宋煜愕然道。
“上次在裕龙宾馆,夏上河被杀一事,原先的证据是指向宋门主,现在再分析的话,倒是那肖戟的可能性更大,”朱玄武喟然说,“那时验尸也就是草草了事,后来将夏上河的尸体送到门里的药楼,才查出些玄机来。”
“什么玄机?”宋煜问道。
“宋门主用剑芒断了夏上河的喉管,速度奇快,等于是将剑芒如一块纸片塞到了喉管中,令夏上河无法发声,”朱玄武轻笑说,“那肖戟进去后,发现了宋门主做的事,就小心的将剑芒的伤口扩大,动到颈部动脉,数十秒内就流血超过两千毫升,夏上河瞬间葬命。”
原来是这样,也就难怪自己转身离开才一会儿,肖戟就大喊夏上河死了。
那肖戟倒也不是无能之辈,能够当即立断,短时间就想出这种办法,那脑子还是一等一的灵光,可惜没用到好的地方。
性格也冲动莽撞了些,不然倒是个好对手。
宋煜想着,就听朱玄武说:“怎样?我帮宋门主澄情了事,下回的黑市,你也能去参加,修剑门的诚意都交出来了,宋门主是准备加入修剑门,还是维持现状,可以下决定了吧?”
宋煜心下为难,真不愿抛弃祖业,修剑门也真是诚意极浓了,就苦笑了下,可还没开口,朱玄武就说:“不用那么快下决定,我会在金河大等你,半年一年都行。”
“朱兄你……”宋煜错愕道。
“哈哈,我这身打扮,难道宋门主还猜不出来?我是商学院新聘任的经济学教授。”朱玄武哈哈大笑。
宋煜脑子犯晕,这修剑门的四大护法跑来金河大做教授?
那是光为了自己的事?怕是背后还有更深的原因吧?
猜想一阵都猜不透,只得无奈地笑说:“朱兄要做教授,那我也算是跟朱兄共事了。”
“是啊,宋大校工。”朱玄武呵呵的一眨眼说。
跟朱玄武分别后,赶回到急救室,夏清还待在那里,单小莲却不见了,苏麒麟抱着小女友,沉着脸跟傅南交代教室里发生的事。
彭中怀在跟赶来的副校长诉苦,说着他含辛茹苦将彭让养大的事,真是老泪纵横。
荀长权和董科长都僵着脸站在一边,赶来不久的李主任脸也黑得很。
“你跑哪儿去了,那个彭让的病情又反复了,又推到急救室里,说是突然发了高烧,怕是这回救不回来了,副校长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事情跟警方说呢。”夏清跟宋煜道。
“反复了?”宋煜一怔,想来走的时候,听那彭让的呼吸还是很正常的,怎么一转头又反复了?
正想着,就听彭让说:“钱我要让他们赔,人也要坐牢。”
声音说得大,那缩在苏麒麟怀里的小女友,终于脸色一变,她也不脑残了,清楚事情搞大了。
“没事,有我在,这也最多算是意外伤害,判三缓二,到时我再让人走些关系,把你弄出来。”苏麒麟安慰道。
他斜眼去瞧彭中怀,那眼神狠不得把彭中怀给吃了。
宋煜心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