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心不在焉的走在甬道上,神情有些恍惚,脑袋里满是明月的话,明月的面容,那一个倾国的侧面,眼角轻佻,似笑非笑,她有那样的魄力,清冷,孤傲,那样的高不可攀,住在明月台里,会是一个宝林?
眼见天色晚了,已经是傍晚时分,夜色有些朦胧,洛川加紧了步伐得赶快回宫才是,脑子里满是明月的身影哪还注意到其他的,在一个转角处,只听见“哎哟”一声,洛川知道她撞上人了。
她回过神来,见眼前的女子雍容华贵,身着锦衣定是哪宫的娘娘,赶紧儿的退到一旁,还不等洛川开口,锦衣华服的女子身后冒出一个宫女气势汹汹的指着洛川大骂:“什么人?!眼睛长在脑袋勺上的啊!”
见如此凶狠的女子,一个小小的宫女也会如此无礼?主子定是来头不小。洛川有些慌乱了,她看了一眼这位华贵的女子,借着月色看清了她的容颜,好想是嘉贵妃,她在合宫宴上是见过她的。
洛川在一旁行了个大礼,一边说着:“贵妃娘娘恕罪,是洛川莽撞了,是洛川无礼了。”身后的香菱早已被那凶悍的女子吓住了,只跟着洛川呆呆笨笨的行礼,一声儿不吭。
洛川抬头对上嘉贵妃的眼,只看见她的眼里藏着愤怒,但她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极力的忍下道:“罢了,来日方长,本宫从来不会饶恕任何人!”也不管地上跪着的洛川,径直离去,行色匆匆。
那个宫女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儿跟了上去。
留着洛川一人心惊不已,香菱将她扶起来,她捂着胸口,感受到心扑扑咚咚的跳个不停,回想着嘉贵妃的话,本宫从来不会饶恕任何人,!是不是就是意味着她还会来找自己算账?
又想着明月说过的话,在这后宫中当真是步步惊心,?一刻也不能松弛吗?今日得罪了嘉贵妃,日后定是不好过了,唤了香菱,马不停蹄的离去。
忽然间嘉贵妃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洛川,若有所思的对身旁的宫女说道:“去查查这个洛川是个什么玩意儿?在合宫宴上似乎见过。”想起了什么事儿,得意的笑了笑。
“是。”一旁宫女应道。
今夜似乎没有月亮,墨黑的天空没有一丝光泽,犹如一头巨大的猛兽像她扑来,露出獠牙恶煞般的目光凶着她,在这后宫里谁不是一只猛兽呢,谁不想踩着谁的肩膀往上爬,爬上他的龙床。
明月懒散的倚在东窗上,夜色渐浓,天与地默契的融合在一起,已分不清天南地北了,唯有御花园中星星点点的灯火似繁星,今夜的火把灯笼似乎比平日多了些,这夜里,这些女人都赶着去做什么呢?
“素云,去打听打听,今夜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巧笑倩兮间,明眸生辉,说着。
素云看一眼御花园中的景象,见众人提着灯笼都扎堆的往一处去,指着一个方向念念有词:“那个方向是,是漱潇楼”
“哦?”她眉如翠羽轻轻上扬,素衣淡容,肌肤如白雪,柔美如玉。
素云想了想道:“漱潇楼现居的只有李美人,与云妃。”
“云妃不是什么好人,又够她们折腾的了。”明月呼气如兰,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自然的垂下,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来来往往的星火看的眼花,看的头晕,渐渐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她转过身来,忽然感觉重力不稳,向一边倒下,幸好素云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看着素云焦急的眼神,有些欣慰,在怀里的她道:“没事,这几日没休息好而已。”
素云埋怨道:“主子是吃惯了往日的食材,这些日内务府送些什么饭菜全是馊的,主子吃不惯,只吃一点点,身子怎么会没事儿。”
她有气无力的答道:“恐怕这也是韩良的意思。”她看着微雕云彩的繁华的屋顶,只感觉天在摇,地在晃,眼皮沉的不行,一睁一合。
素云见她不适,也再没有多说,勾起她的伤心事,将她搀到床前,服侍她睡下后,才道:“幸好小厨房还有点食材,奴婢去给主子做点吃食。”
见素云走后,她努力的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昏倒,而且这几日也频频有这样的感受,等一下,有些不对。
她一只手探着另一只手的脉搏,想着年少时没有什么爱好,就喜看点医术,现在没有什么人可以用的上,也只可以靠自己了。
脉相,往来流利,如盘走珠 ,这个是,是,是喜脉,意思是她有身孕了?怎么会有?怎么可以有?她抚着自己的小腹,如没有猜测错,她已有了与他的孩子,那个千辛万苦致她于死地的男人的孩子。
老天爷,你真的好会玩弄人,她不知该是哭是笑,看着一屋子起起伏伏的帘子,繁华落下,带走一切的荣宠,留下一地的凄凉,与无线的悲哀。
她不知该作何感受,不知该有如何的心情,她哭笑不得,她只是静静的,静静的,靠着床前,不做任何的思想,不去考虑任何事情,她是要离开这里的,不应该与这里又任何的瓜葛,她要撑过撑过皇兄大军退时,韩良就会放了她。
这个孩子会是她的牵绊,会是她对他的思恋,她不允许自己还有他的记忆,她必须要忘记,去过新的生活,这个孩子他不会在意,那么她也不会在意了,是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素云端着一碗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