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里师轻青一直与夕儿恭敬的守候在灵前,其他几房里倒也未曾来过,师轻青乐得个清静。
她们不来捣乱已是最好。
在安葬的时候师轻青远远瞧着有一人执一柄湛蓝伞站在远处好似是望着自己这边,面容瞧不真切,雨连续下了几天山中已起了浓雾,一恍惚,那人是否曾经在过都不真切了。
师轻青也没留意,只是转头问了句,相爷今年多大?
夕儿忙上前捂了嘴巴,睨眼瞧了正在埋土的家丁似是没有听见,方才松了下来,“小祖宗,你怎能如此唤相爷,让有心人听去了又要生事儿了。”
夕儿年纪不大说话却是老气横秋,不过也正因为有她自己散漫的性子才有人提点着,不至于出了大错。
师轻青便也就没有再问,随后又祭拜了一番便回了府。
说不苍凉是假的。
一个堂堂相爷,府里的夫人去世了,居然还得在半夜偷偷的运上山去葬了。
若那人真是相爷,师轻青一定第一个过去扇他两耳刮子。
“小姐,你又想什么呢?快吃吧!”
桌上一碗粉丝肉汤就着两肉包子,因着冷却那粉丝便成了汤冻儿,瞧着就让人没有了胃口。
但是对于三天来只吃了几个干瘪馒头的人来说,已是极为丰盛了,师轻青连忙拿起筷子送了一口。
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夕儿,怎的厨房今日送来了这些好东西?”
夕儿经过几天的相处也发现了师轻青的变化,但是瞧着越变越好夕儿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只当是夫人在天有灵保佑着小姐,也没有多问。
这下见师轻青询问,忙又将自己碗里的汤冻儿倒了些过去,方才开口:“听说明日七皇子会来,厨房都忙翻了,忙着准备各色佳肴,她们没时间抠着咱,便随便送了些来。”
经过这么些天,师轻青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巧的是与本尊同名,但自家祖上是绝对没有师相这号人的,不然他爹早就到处显摆了,一国之相啊。
如此,便只能归根于道家那句缘了!
其实师轻青是信佛的。
相爷膝下加上自己共有五女,六个老婆,大夫人一直无所出,剩下的便是其他几位夫人的。
师轻青不禁冷笑,七皇子要来,这么多女人肯定得鸡飞狗跳了。
“听说七皇子是众皇子中外貌最为俊俏性子最为fēng_liú……若是小姐能来个偶遇邂逅飞上枝头当凤凰……
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徒然瞥见师轻青两眼直直的盯着自己,心一虚,“咳咳..那啥,可能七皇子口味独特……”不说还好说完更是心虚了。
再怎么独特也不会看上师轻青的吧。
师轻青不动声色的把碗里的汤冻儿全倒进自己碗里后,才对着正在梦想河里徜徉儿的夕儿开口,“你就可劲儿调侃我吧,我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夕儿脸一僵,咽了咽口水,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我也是为了小姐着想,夫人才不会怪我呢!”
小姐真是太坏了太坏了。
“咦,我碗里的吃食呢?”
夕儿盯着空荡荡的碗发愣,家里难道有贼了?
不对……
谁来偷这个啊,夕儿抬头瞧着对面正擦嘴拍肚的师轻青,大吼:“小姐~!!!”
师轻青斜眼睨了一眼,“我看吃饭都睹不上你的嘴儿,我就替你吃了。”
师轻青见她还想反抗,幽幽地道:“再敢以下犯上我娘可能晚上要来找你!”
夕儿果然中招,放下碗筷飞快跑到床上,“今儿我睡里头!”
师轻青好笑的瞧着她,这才该是一个十五岁的年纪该有的样子。
“随便。”
师轻青轻轻吐出两个字,便脱下外衣一同上了去。
一夜无话。
唯有雨声不停拍打着屋瓦,滴滴答答,催人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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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雨停晴至。
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窗杦懒洋洋的投射进了来,光束间能瞧见颗颗粒粒的灰尘,却让觉着舒坦。
师轻青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快被饿扁的肚皮,叹息一声,坐了起来,“夕儿……夕儿?”
因着昨夜儿睡的晚,到了日上三竿师轻青才醒了来,榻边早没有了夕儿身影。
叫了半晌,也没有应声,师轻青估摸着夕儿该是去厨房拿吃食了。
便自己慢条斯理的起来洗漱。
没有热水,她们给这里送的永远都是冰凉刺骨的井水,连口热茶都没有,更别提炭火了,再这样下去,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师轻青猛吸一口气快速的将手伸进了那水里,捧了一把水就着洗了个脸,真真是个透心凉。
师轻青连忙跑到阳光下哈着气,双手使劲搓着,跺着脚取暖。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正感叹间便见着夕儿双眼通红的进了院里。
夕儿也是没有想到师轻青居然在,一时躲闪不及,忙走了几步就打算进屋。
“站住!”
师轻青叹了一口气,这个时辰那七皇子该是已来府里,全府上下定是全围着那人团团转,那里有时间给自己准备吃食。
夕儿此去定又是受了羞辱了。
“前些日子你拉着我从那柴房出来时我瞧着那长廊边有一个池塘,那里可有鱼?”师轻青转过身装作没有瞧见夕儿偷偷拭泪的模样,换了个话题。
“有是有的,只是自从大夫人在她的百花园附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