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人也闯入了祁王府,还正巧与主子你遇上了?不过这人却是真可恶,竟是要拿主子你去做挡箭牌。/幸好主子并非常人,不然岂不是要被他给害死了?”
香香听得主子将去祁王府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对于祁王府内的戒备森严虽依然惊讶但毕竟原先也是有所耳闻知道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最感愤慨的就是那蒙面黑衣人的行为,也为主子今晚所历凶险深感心惊。
她若没记错,哪怕是皇宫,主子都能轻松进出,虽不至于说是如入无人之境,但也是来去如风。
“后来怎么了?可是有被祁王府的侍卫们追上?”
目光下意识的从她的左边肩膀扫过,虽说现在已换了衣裳,但先前所见的撕裂却还在眼前漂浮着呢。
沈妍汐在打量着手中的一个锦盒,这是刚才跟那人打斗时从他身上摸来的,本也没打算要拿他东西,只是打斗时正好抓到了,也就顺手拿了过来。
这盒子不过尺余长,半尺来宽,除了打磨得十分光滑之外并无其他的任何雕琢装饰,但那天然的纹理就是最精致的景色,有着些许淡淡的树脂香味,触手温润竟不像是木头制作。
听到香香的询问,她随口说了一句:“还能如何?自然是跟那魂淡打了一场,不小心被他撕坏了领口,他也被我踢了回去挡下追兵,然后我就回来了。这盒子便是从那人身上顺手牵来的。”
“就这样?”
“不然呢?”
随口说着并不很用心,或者说她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手中的盒子上面。
这东西应该是那人从祁王府里弄出来的吧?也不知这里面是什么。
那人倒还算有点本事,竟能从祁王府内把东西给拿出来,不知是偷的还是抢的。
手指拨弄,“啪”一声盒子开启了一条缝,顿时有些微的气息从那缝隙中传了出来,沈妍汐下意识嗅了嗅,不由得眉梢一动眼中闪现了一点意外之色,一下子就将盒子全部打开了。
香香在旁边抽了口气,道:“竟是雪莲,而且品相如此完美,几乎毫无瑕疵,简直是极品中的绝品!”
沈妍汐也不禁有些动容,雪莲本就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品相如此完美的更是可以说百年难得一见,她可是寻了好久都一直没能找到!
可紧接着,她又忽然轻蹙起了眉头,看着这株灵气四溢的雪莲,脸色很是古怪。
这般盯着看了许久,她终于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这是假的!”
香香闻言一怔,然后微微张开小嘴,惊呆了。
此刻,就在沈妍汐的头顶上方,有一道白影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天上星光璀璨,也敌不过他亮起的双眸,隐约可见他微微勾着唇角,笑意浅淡却格外温柔,然后顺风飘起,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看来是没受伤,那便好。
不过,今晚似乎放走了一个真正的窃贼呢。而且这专门为贼准备的雪莲竟最后落到了这丫头手中,该说那贼运气好,还是不堪一击连辛苦偷到手的东西都保不住?
“噗!”
珠光宝气、奢华到刺目的卧室之中,正盘坐在床上的右相大人忽然面色一红,艳红的鲜血紧跟着就那么一口喷了出来,随之脸色以可见的速度迅速褪色变得苍白。
侍立在旁的侍从连忙走前两步将手中捧着的面巾递了上去,皱着眉嘟着嘴,哼哼唧唧的说着:“还真当你自己天下无敌呢,竟大半夜的跑去了祁王府里偷东西,结果东西没到手还弄了一身伤回来,大半夜的都不让人好好休息。不过不用我明日跑祁王府去领尸,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正拿面巾擦脸的右相大人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笑看着他,眼中却寒泠泠的一片阴森,又见红唇轻启,声音异常轻柔宛如情人间的喃喃细语,“小春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受人所托接收了你,就定不会杀你?”
春儿当即左半边脸颊都整个的扯歪并抖了抖,倒也乖乖的闭上嘴不敢再说风凉话,一把扯过他手中的面巾,转身“噔噔噔”的去旁边水盆里清洗一番,拧干后又转回来双手呈上,恭敬的说道:“大人,请用。”
这转身之间,就仿似完全换了个人,楚离瞥了他一眼,习以为常若无其事的拿过面巾继续擦脸擦脖子擦手,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恍惚目光闪烁,一副神思恍惚、魂儿早已不在此处的模样。
春儿看他一眼,纳闷的皱皱眉头,问道:“大人,今晚可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儿?”
发生了什么事?
楚离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到窗前,抬头看向夜空,神思却又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夜风吹起他的发丝,轻拂过雪白中衣,忽然就多了几分出尘之气,眉眼间的妖娆鬼魅因此而消失殆尽。
他此刻的神情很温柔,不带丝毫的虚假,眼中点点跳跃的光芒也表达着他心情的激动和欣喜,甚至是有那么些迫不及待。
“我远离故土,于千万人之中寻找了八年,今晚机缘巧合竟然就这样见到了那丫头。”他眼中的光芒越发明亮,亮得让人刺目不敢直视,随之又逐渐暗淡,皱起了眉头颇有些苦恼的说道,“都没能见着那丫头的正脸,也不知她现在何处,要如何才能尽快找到她。”
侍从春儿听着他的这仿似自言自语,不禁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逐渐反应了过来,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长大了嘴一脸惊讶,又忽然原地蹦跶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