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点事。”付靖宇谨慎道,“我该回去了,您自便。”
沈雅美目光一转,落到祁舒童身上,模样带着兴味,但是她并没有要和她打招呼的样子。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月,脸上的浮肿差不多都消了,没有像一开始那么可怕,但是祁舒童依然戴着黑色纱巾。此刻碰到沈雅美,她愈发庆幸自己的这一举动。
至少这块纱巾可以挡住这个女人探究的目光。
“你把脸上那个东西拿掉,让我看看,是不是跟夏以凉更像了。”沈雅美忽然朝她走近了两步,目光中的兴味更浓,“砚乔大概高兴坏了吧?”
祁舒童轻轻颤抖了一下。付靖宇见状不对,挡在她的面前:“沈小姐,抱歉,我该送祁小姐回去了。”
沈雅美歪了歪脑袋:“怎么了?不能见人啊?难道手术失败了?”
祁舒童狠狠的攥紧了拳。沈雅美果然手段高超,无论是上回在唐家老宅,还是这一次,她对自己都是这种轻佻而无所谓的态度,仿佛自己根本不值得她关注。
即使对她投入关注,也只是因为她和夏以凉相似的长相,而不是针对她祁舒童。因为在沈雅美看来,祁舒童这个人,这个名字,压根不可能对她造成丝毫的困扰,所以她始终无视于她。沈雅美把她所拥有的优越感和傲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祁舒童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意气,她往前迈了一步,走到付靖宇身边,直视着沈雅美:“多谢沈小姐关心,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恐怕也看不出来什么,如果沈小姐真的好奇,过段时间再来找我吧。”
沈雅美脸色微微一沉。她是什么身份啊,要是特意跑去看这个女人,对她来说也太掉价了。
被祁舒童这么一反击,沈雅美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她无所谓的摆了一下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回去吧。”说完她朝付靖宇微微颔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医院。
付靖宇打开了车门:“上来吧,不要放在心上。那个女人一向是这个样子,别说是你,就算是当初夏小姐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好脸色。”
祁舒童笑了笑:“我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还是谢谢你。”
沈雅美的任何言行都不可能给她造成真正的伤害,因为她并不是她在意的人。这么多年,她早已练就了这样的本领,对于不相关的人和事,她没有精力去投入丝毫的感情。
付靖宇挑了挑眉,忽然说道:“你知道吗?你养父的事,当初是我给你善后的。”
祁舒童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你从前的那个家……”付靖宇皱了皱眉,“姑且把它称作家,也就四十平的一个小破地方,真不敢想象你们一家三个人是怎么生活那么多年的。”
“……喂!”祁舒童有些难堪的瞪了他一眼。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家里的东西都是被我处理的。”付靖宇忽然笑了,“我在你房间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祁舒童皱眉想了想:“我很确定我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东西。”
当初她所住的房间只够摆一张小*。除了一些衣物和几本书,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发现了一本杂志。”付靖宇看了她一眼,“封面是你我都很熟悉的一个人。”
闻言,祁舒童心里一紧,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是说唐先生?没错,我家里是有那么一本杂志,他是那期的封面人物。我以前家里很穷,不管是什么书我都会保存下来的。”
“我很好奇,你只有这么一本杂志,碰巧封面人物就是砚乔哥?”
“不奇怪吧?那两年正好碰上金融危机,唐先生为了塑造企业形象,接受了很多采访,各种杂志、期刊和访谈节目,几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直到这两年,他才开始深居简出,极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没想到你对砚乔的情况了解的那么清楚。”付靖宇又看了她一眼,语气意味深长。
“真是好笑。”祁舒童不甘示弱的看了他一眼,“这三个多月我就在他身边,还经常和他同*共枕,知道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是么?可是为什么那本杂志格外的新?明明内页都快被翻烂了,封面还是纤尘不染。”付靖宇语气悠悠。
“那又怎样?”祁舒童勾了勾唇角,“我所有书的封面都光洁如新。”
付靖宇抿紧了唇,显得有些恼火。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这么油盐不进。
“付少爷,你究竟想知道什么?”祁舒童笑了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想太多。”付靖宇冷哼了一声,“就算我别有所图,也不会对你下手,你能帮到我什么?”
“我也希望如此。”祁舒童轻轻一笑,别开脸,闭上了眼睛。
付靖宇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微微阖着双眸,似乎很疲惫的模样,因为是侧对着他,浓密的睫毛愈发显得纤长卷翘,每一次的颤动都好像挠在他的心尖上。
他赶紧收回目光,心中生出一股懊恼。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要是砚乔哥毫无防备,就这么陷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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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祁舒童拿到了医生们对妈妈的会诊结果。
唐陈惠并未骗她,妈妈的身体确实出现了衰竭的迹象,但是,这种情况在植物人身上十分普遍,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