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点头应是。
然而唐砚乔却已经无法再在这里逗留。当初夏以凉死去,他将近两年都不曾踏足,直到他安排祁舒童住进这里,可是如今,和夏以凉在一起的记忆和痕迹虽然已经被覆盖,又有新的记忆迫使他不得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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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舒童在养母的病*边醒来。
她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臂,苦笑着叹了口气。昨晚她无处可去,只能在妈妈这里逗留一晚。如果是从前,趴在*边睡一晚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可是昨晚,她却几乎没法入睡,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在唐砚乔身边的那几个月,到底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迹,她的身体已经不太能适应这样将就的环境了。
祁舒童在医院的洗手间里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又照常给妈妈做了擦洗,等到护工过来,她才离开。
她要尽快的找到一个住处,每天晚上都在医院睡是绝对不行的,她必须要养好身体。
只是过久了腐败的生活,她一开始几乎手足无措,好在此前二十年的经历不是白过的,她奔波了两天,总算在医院附近找到了一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出租房,价格虽然稍稍贵了一点,但是眼下她也顾不上太多。
唐砚乔的卡她已经还回去,但是好在当初家里出事之前,她就存了一笔钱。当时是打算拿那笔钱给妈妈治病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那笔钱始终没有派上用场,现在正好用来救急。
祁舒童和房东谈妥,交了两个月的房租,然后又用了半天时间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地上,满足的笑了。
大概快半年了吧,她没有这种畅快的放松过了,虽然辛苦,但是相比较不劳而获,还是自己慢慢经营起来更有成就感,也更有底气。
傍晚,她出门置办生活用品,只是刚刚走到转角处,就看到一辆颇为眼熟的车子停在那里。
祁舒童的眼角不禁跳了跳。
付靖宇下了车,上下打量着她,哈哈大笑起来:“我说,才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怂样啦?”
祁舒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挑了挑眉:“你以为你的行踪很隐蔽?别忘了这里是a市,以唐家的势力,想找个把人不是分分钟的事。”
祁舒童有些挫败,她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已经和唐砚乔脱离了关系,可是他依然可以随时掌控自己的生活!她以为自己既然离开了,男人也会默契的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你别怕,并不是砚乔哥让我过来的,只是我自己闲的无聊来看看而已。”付靖宇淡淡的说道,“看你的样子,需要帮忙?”
“不需要了,请你回去吧。”祁舒童口气冷淡,“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并不相信我。”付靖宇耸了耸肩膀,“真是可惜,我只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问一句,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
闻言,祁舒童顿住了脚步,盯着他:“你跟黎昕是怎么回事?”
付靖宇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和你没有关系吧?你不打招呼就离开,显然也没把黎昕当成朋友,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来问?”
祁舒童苦笑:“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付靖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你放心,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不舍得她受伤害的人。”
所以,明明知道一旦真相曝光,对他来说意味着怎样的好处,他依然不肯去触及,只为了依然能从她的眼里看到纯粹的欣喜。
但是,他恐怕已经永远失去了拥抱她的机会。
想到这里,付靖宇心中的苦涩更浓,他抿了抿唇,恶声恶气道:“你到底要不要帮忙?老子很忙!”
祁舒童看他的模样不似作伪,稍稍放心,不管付靖宇是出于什么理由开始冷淡唐黎昕,至少,他的喜欢并不是作假,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远离唐家,他也根本不需要在她的面前演戏。
“既然你态度那么诚恳,那好吧,你跟我来。”祁舒童笑了笑。
半个小时后,付靖宇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两手空空的祁舒童身上,脸上的阴郁简直要滴出水来。尤其是看到人群对他投去敬佩的目光,他心里愈发不爽。
妈的,就连唐黎昕都没拿他当过苦力呢,这个女人使唤起他来倒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他在唐家虽然不是正经少爷,但是做的也都是高端的活,什么时候被人当苦力使唤过?
好不容易回到祁舒童租住的地方,付靖宇把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扔,冷冷的说:“我可以走了吧?”
祁舒童笑靥如花:“哪有你这样的人?既然主动提出帮忙,就大气一点,不就拿点东西么。”她说着,低头拨了拨那堆东西,“帮忙摆一下。”
付靖宇虽然恼火,可是提出帮忙的人是他,此刻也只好照做。
不过一个小时,原本毫无生气的屋子立刻多了几分温馨,付靖宇不由的惊奇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他本来以为她买的大部分东西都是为了故意折腾他的,没想到那些东西还都派上了用场。
话说回来,这个女人还真不是那种会用这种方式折腾他的人。
“辛苦你了。”祁舒童朝他笑了笑,“你要是不介意,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吃一顿便饭。”
付靖宇愣愣的看着她围上围裙,没说要留,也没说要走,祁舒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