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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宁婳儿刚把玉嫂忽悠离开,郝溢庭居然又突突然的下来了,下一刻直接就坐在宁婳儿对面。
是觉得他忽然走了,那他方才在厨房那阵儿捣鼓是为了谁?
宁婳儿皱眉,下意识看看还有没有人在。
半夜三更的,她为什么郝溢庭两个人在餐厅?这没法儿解释。
郝溢庭脚下踢了她一脚:“慌什么?就这么怕人看到?询”
“那你不怕啊?”宁婳儿怒问。
郝溢庭身姿慵懒的后靠在椅背上,挑了浓眉道:“我怕什么?谁敢乱嚼舌根爷扒了他舌头!霰”
宁婳儿无语,翻了记白眼儿转开一边。
郝溢庭眼瞅着宁婳儿:“不信?”
“信的。”宁婳儿不怎么走心的回应。
郝溢庭冷眼看她,就忽悠他吧,小白眼儿狼!瞧她那眼神儿都没看他。
厨房阿姨很快端出热气腾腾的水面出来,一碗面里面金黄金黄两个荷包蛋,喜得宁婳儿眉开眼笑。
“有两颗鸡蛋呢。”宁婳儿抓着叉子开吃,再不管旁人。
郝溢庭起身进了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出来,神情冷漠的放了双在她手肘边。
宁婳儿接了筷子使,却依旧埋着头。
“喜欢吃鸡蛋?”郝溢庭问了句。
看她见到鸡蛋,那眼睛都放光了,有那么爱?
宁婳儿依旧没抬眼,自动屏蔽身边的声音,郝溢庭沉着脸,餐桌边上厨房阿姨还站着呢,他一问三不答,很没面子。
“大少爷,够吃吗?”厨房噶一为了了句。
郝溢庭微微抬眼,不耐烦的摆手:“去休息吧,不用守着。”
“是。”
餐厅下人都离开了,郝溢庭直接往宁婳儿身边坐去。
“女人!”
郝溢庭暗沉沉的喊了声,宁婳儿微微抬眼,小眼神儿轻飘飘的扫了他眼,又埋了头。
郝溢庭心脏一缩,这该死的……
起手用力拉了下宁婳儿的耳朵,恶狠狠的问:“宁婳儿,耳朵呢?”
“喂!”
宁婳儿怒了,拍掉他那魔抓,转头瞪他:“你好好吃面条不行吗?”
郝溢庭眼底一亮,哟,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啊,小没良心的!
大少爷故意板着脸,使筷子挑了挑水面:“我对面食……”他耸耸肩:“不喜欢。”
“不喜欢也得吃啊。”比大少爷您刚才弄的好多了吧,宁婳儿恼怒的表情没有散去,不过还是善良的接了句:“你不饿吗?”
郝溢庭笑:“不饿,我喝汤,醒酒汤。”
宁婳儿埋头,闻言又抬眼,眼神透着讶异,眼神亮得跟贼似地,还用得着醒酒嘛?
郝溢庭抬手怕她脑门儿:“发什么愣?”
宁婳儿当即皱眉,妙目圆瞪:“你怎么老喜欢打人啊?”
“……”郝溢庭言语一塞,意外,他这怎么成打人?顶多挠痒痒的力道,打人?
“能吃就都吃了吧。”郝溢庭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往她面前推。
宁婳儿那颗圆咕隆咚的脑袋又埋了下去,依旧没再吱声儿。
郝溢庭盯着哧溜哧溜吃面条的女人,心口很不是滋味,他就这么容易被人忽视?
“女人!”郝溢庭忍不住暗沉沉的喊了声。
宁婳儿没回应,郝溢庭就是心痒痒,手痒痒啊,盯着半晌,又往她头顶拍去。
宁婳儿一张脸子差点儿就给他压进了碗里,哧溜儿一声,面条吸进口里,抬眼,圆溜溜的眼珠子瞪着郝溢庭,咬牙切齿嚼动,吞尽了口中食物才出声。
“你什么意思啊?”
“我说话你能上点心吗?有没有把我放眼里?”郝溢庭板着脸训斥。
宁婳儿拉着脸子看这人,她怎么觉得这人跟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不一样了?
第一次见他时候,人没这么坏来着,现在怎么脾气变成这样了?
“嗯,那你说咯。”宁婳儿放下汤池和筷子,很给面子的看着他。
郝溢庭话一顿,当即推了下她前方的碗。
“能吃把我的也吃了。”
宁婳儿看着板着脸冷气哼声的男人,没及时回话,郝溢庭又急怒起来。
“我说你那耳朵……”
“听到了。”宁婳儿忽然出声,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掀着,她是在等他回应好吗?
郝溢庭怒目看她,宁婳儿撇嘴再说,“关心我就直说啊。”
“哪儿来的自信觉得爷在关心你?”郝溢庭嘲弄出声。
宁婳儿微微耸肩:“随便。”
随什么便?
郝溢庭再怒,可姑娘那颗脑袋已经又埋了下去了。
郝溢庭龛合了下薄唇,却欲言又止,一口气喝干了醒酒汤,汤碗往桌上
搁,声音搁挺大声。
就只是为了引起某只白眼儿狼的注意,连自己都觉得幼稚的把戏,可到这点儿下,却还是这么做了。
宁婳儿在他故意弄出大声儿后只是轻微的抬了下眼皮子,并没有抬头,更没有多问什么。事不关已的事儿的,宁婳儿哪有那个闲心关注。
郝溢庭吃瘪,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
大少爷沉怒着看宁婳儿,虽然她不乐意搭理他,但在静坐片刻后,再看她,漆黑的头顶对着他,随着吃东西的动作他能偶尔看到她秀气的眉,以及那两排密密长长的睫毛,煞是可爱。
没有言语,宽敞的饭厅安静了下来。
“宁婳儿。”郝溢庭忍不住轻唤。
“在。”
宁婳儿这回挺给面子,因为手捧的面条已经吃完,她抬了玉白的脸子看他,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