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邪含着笑意推开门,才发现窗外一片漆黑,看了眼挂钟上时间,已经夜里八点半了,听到门口刚站定的脚步,直接伸手将门打开,淡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唐宋没想到这门会突然被人打开,微微一怔,打量着眼前的身影,还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哪怕房间里没有开灯,映着窗外的霓虹灯光,也可以看见桑邪的脸上基本没有血色。
“刚醒来头还有些痛,她……还好吗?文瑶他们……”
“阿瑶他们去了医院,想来没有大事。雅已经没事了,不过需要休息,你去看看她吧,顺便帮她洗个澡。”说着桑邪就打算离开。
“你……”唐宋唤住她。
桑邪转身看向唐宋,淡笑:“我自然没事……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看着桑邪离开的背影,唐宋好像明白她要去做什么,垂下眉将门上,来到洗手间。
唐宋承认,当她站在浴室门口时,就好像出现在一个案发现场,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地面,洗手池包括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而安雅就好像遇害者,被凶手丢在浴缸里,满身是血。
只是看着浴缸里昏迷的女人,白色的衬衫已经大半被染红,铺散的黑发漂浮在水面,唐宋的心跳突然变快了,迈前几步俯身用手搭在安雅的脖颈上,手下的温度冰冷刺骨,如果换做平时,她下一步就是要确认死亡时间了。
而面对安雅,虽然这么冰冷,但脉搏强而有力的跳动,让唐宋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
浴室内一片寂静,之前唐宋醒来时房间也是安静的,盯着那个并不陌生的天花板,她知道她在哪里,只是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让她有些莫名的烦躁,甚至不安。如果不亲眼看见安雅平安无事,她怎么都不放心。
而此时此刻,这种安静恰到好处,哪怕见她一身狼藉,伤痕累累,唐宋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平和舒缓起来。
好在都过去了,她的安雅没事,这就够了。
只是她也知道,安雅喜欢干净,等醒来看见自己这样,肯定不舒服,搭在脖颈处的手指往下,解开安雅白色衬衫的纽扣,当手指抵在胸口时,手突然被安雅的手按住。
唐宋抬起眼,见眼前女子眼睛却还是闭着的,嘴角却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要……对我做什么……?”
唐宋垂了垂眉,淡道:“你这么脏,能对你做什么,自然是帮你洗澡,还是你要自己洗?”
安雅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将手滑落在一边,没有血色的嘴角勾起:“竟被嫌弃了,那……你帮我洗罢。”
唐宋很怕安雅这样深邃而专注的目光,被她这么盯着,脸颊就不自觉的发热,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便的很奇怪。不过好在自己性格内敛,又是法医,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倒也还受的住,继续帮安雅将衬衫纽扣解开。
被解开的衬衫并没有贴在身上,而是顺着浮力飘了起来,被染红的白色内衣若隐若现
唐宋脸上一热:“……”
“我将你打晕那一下,下手不轻,还疼不疼?”安雅一直看着唐宋,低声问。
唐宋缓过神一边帮她脱衣服,一边回应,“你出手拿捏的力度刚好能打晕我,又不伤我,我自然是没事。”说着发现安雅这么躺着,衣服和裤子都不好脱,眉头微皱,“可以坐起来吗?这衣服湿的不好脱,还有这水也脏了,需要换新的。”
“你扶我到浴室吧,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着安雅撑起身体,唐宋倾身帮忙,让她从浴缸里站起来。
安雅衣服上的血水淋淋洒洒弄了一地水,就连唐宋的外衣都湿了。
唐宋感觉到安雅虚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心疼道:“你还是别逞能了,我帮你洗,先把衣服脱了。”言落后,唐宋撑着安雅的身体,帮她将衬衫褪下,抿着唇将安雅后背上的内衣扣打开。
作为一名法医,她绝对不是第一次脱人衣服,可这是她第一次脱安雅身上的衣服,她能听见自己的每一次心跳。
甚至也十分清楚,以安雅的听力和感知力,早就察觉她凌乱的心跳,不过就算如此,唐宋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抿着唇一口气的将安雅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一褪去。
唐宋尽量不去看安雅此时的模样,转而一双手托着安雅的腰,将她搀扶着站在花洒下,将龙头一拧,冰凉的刺骨的水从头顶落下。因为知道安雅一直洗冷水澡,所以并没有转热,没过几秒,却发现花洒落下的水温越来越暖,唐宋有些不解的抬眉,随即怔住。
清澈的水流,从女人雅致白皙的脸颊,到如雪般的脖颈,又顺着精致的锁骨,旖旎地往下滑过微微起伏而紧致的小腹。乌色的长发被水淋湿,零散地贴在肌肤上,黑白间勾勒出的光晕是那么分明,加上流水的效果,将安雅的身材诠释到了极致。
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唐宋瞬间明白了。
安雅见唐宋精致秀美的脸被水打湿,湿润发丝贴在脸颊上,傻傻的看着自己,淡道:“我不是不能洗热水澡,只是习惯了冰冷,不过你却受不了,这样很容易生病。你瞧你身上都湿了,我们一起洗罢。”言落后,安雅已经抬起手,解开了唐宋一枚扣子。
唐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