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天却只是笑笑,并未答言。他自然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他总不能告诉原达,宫中的乐师苏尔便是他从郡王府里偷偷带走的,他从苏尔口中得到夏展颜的身世,答应妥善安置苏尔。
如此起来,完颜赫与夏展颜在聚仙楼里发生的艳事,倒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人生事,总是这般交错,这边的因成了那边的果,恩恩怨怨,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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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坤宫内,萧太后也是深夜未眠,完颜兄弟俩的一场争斗她自然是知道的,却也无力去阻止。
她也未去看望被打伤的皇上,去了又如何,是指责皇上的荒诞,还是去指责完颜赫的以下犯上?
都不合适,只当是兄弟间的一场打闹,过去就过去了。
此时最碍眼的便是夏展颜了,这个郑国汉女,虽然两次见面都给了她很好的印象,但如今祸事也是因她而起,萧太后便觉得自己当初太过心软。斩草除根这句话永远的至理真言。
但如今眼见着完颜赫对她太过用心,恐怕要除掉她还需要费些心思与时间了。
思及此,萧太后不由一阵忧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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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里,夏展颜的极乐散的药力已经完全解了,没有了药力,夏展颜倍感无力与疲惫,下身因为和完颜赫狂野的纠缠,此时十分肿痛。而药力之下发生的事,她记得并不连贯,但却也记得自己在皇宫被皇上非礼和聚仙楼里的的片段,不由涌起复杂的情绪。
完颜赫将她抱回卧房,轻声安慰了一阵便出去了,此时夜深了,竟还未回房。
夏展颜辗转难眠,便翻身下床,却一下床便膝盖一软坐到地上,下身随即一阵锐痛。这锐痛提醒着她刚刚和完颜赫有着怎样疯狂的举动。
“颜儿?”完颜赫回了房,便见颜儿坐在地上,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为何坐在地上?”
“想去寻你,但是腿软,走不动了。”颜儿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晕出一道阴影。
完颜赫便朗声笑了,而后轻声道:“累到你了。”
“你不累也不痛吗?”颜儿垂着眼低声问了句,真是奇怪,明明两个人的事,为何痛的是她,累的却也是她。
这话又令完颜赫笑了起来,他将颜儿放到床上,抵上她的额头,“睡吧,明日便好了。”
颜儿偎在完颜赫的怀里,却许久不能入睡,她的脑子里乱乱的,一会儿是在泰安殿被皇上欺辱,一会儿是在聚仙楼被众人围观,心里满是慌张。
“你不怨我吗?”颜儿小声问道。
完颜赫睁开眼,“为何要怨你?”
“我轻信圣旨,差点**,又在聚仙楼里那般放浪地……我是不是丢了你脸面?”颜儿说着,懊恼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怎么会如此胡思乱想?”完颜赫这才认真起来,捧起颜儿的小脸心痛道:“是我护你不周,令你受到折辱,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至于聚仙楼,更不必放在心上,你是我完颜赫的女人,我宠爱你,你如何都不为过。”
完颜赫的安慰令颜儿心内一安,她拱进完颜赫的怀里,小手搂在完颜赫厚实的腰身上,柔声感叹了句:“完颜赫,你对我真好。”
完颜赫听了,心里也是一柔。
而眸色里却沉了心痛之色,便是刚刚,他才与白妙春谈完话,白妙春给颜儿诊脉的时候,诊出颜儿的腹内寒气四窜,竟是无法生育之相。而这寒气并非天生,是有人投毒所致。
投毒?完颜赫当即震惊不已,在他的郡王府内,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王妃做此阴毒之事。
“这种毒叫宫寒毒,需日日服用积累才有成效,想来定是郡王妃每日三餐里都被投了此毒,郡王可暗中调查此事,那人既有心毒害郡王妃,此刻定还是留在王府之中。”白妙春低声道。
“我每日与王妃用同样的膳食,你诊诊我的脉……”完颜赫说着伸出手腕。
白妙春笑了,“郡王有所不知,这药的奇妙之处在于,只会对女子有所损伤,而男人吃了并无碍,故而也无法诊断出。”
“那王妃往后能否有孕?”完颜赫沉默了会儿,又缓声问道。若颜儿始终不能有孕,母后会责令自己纳偏王妃罢。
“王妃体内寒毒侵蚀日久,那宫寒毒又极为棘手,在下也只有拼力一试,实不敢跟郡王夸下海口,不过今日郡王妃身中极乐散,体内热气涌动,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冲散了体内诸多寒气。”白妙春的语气里竟有些许幸运之意。
是是非非,因缘际会,世间事便是这么奇妙。
“你且回去开出良方,万万医治好郡王妃的身子。”完颜赫最后叮嘱道。
白妙春应了,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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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阁卧房内,颜儿已熟睡了过去,完颜赫却还毫无睡意,反反复复只在脑中思索是何人对颜儿投毒。府中皆是下人,颜儿素日又和善,绝不会招人记恨,若投毒也只能是有人指使,那幕后之人又会是谁?
一时之间,这府里除了赵绪与阿卡,竟无一个可信任之人。
思来想去,完颜赫的眸色越来越暗,若抓了投毒之人,逼问出幕后指使,定要好生惩戒一番。想来后山的青狼多日未曾投食活人了,这下青狼们有美味可用了。
翌日,完颜赫破天荒地往膳房去了。
膳房里的下人都吓了一跳,忙过来施礼问安,而后垂手低头,等着完颜赫发话。
“郡王妃身子不爽,你们谁会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