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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赫策马去了草堂。既然白妙春不在陈府,那应该便在草堂。
待去了草堂,白妙春站在草堂的大门处,听着马蹄声由远及近,便知是完颜赫来了。
“你倒是知道我会来。”完颜赫翻身下马,见到白妙春便兜头一句。
白妙春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无奈地笑笑。而后随完颜赫一道往草堂走了进去。
“王妃是不是醒过来了?”刚一迈上台阶,完颜赫便急急问道。
“我也未亲眼见,不过看情形,应该是。”完颜赫是个明白人,白妙春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妃不见了,却未去禀告我?”完颜赫又问。
“是,我比摄政王您的确早知道了那么一会儿,但怎么办?我知道您知道此事定会下令追杀陈望,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着你们敌对残杀。”白妙春仍是坦诚道。
“他拐带王妃出逃,死有余辜。”完颜赫冷冷道。
“您又怎知不是王妃自己要走的?陈望不过是受人所托,即使没有他,王妃也会想别的办法离开。”白妙春帮陈望仗义执言。
“颜儿不会想要离开我,定时那个陈望,趁颜儿昏迷不醒,将她带走。”完颜赫立刻怒了,虽然他自己也如此猜测过,但真的被白妙春直言说出来,他便不能忍了。
“我认识陈望多年,他绝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白妙春寸步不让。
“我也知道颜儿绝不会想离开我……”完颜赫也是固执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白妙春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如此沉默片刻,白妙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禁急急问完颜赫道:“您未下令斩杀陈望吧?”
完颜赫拧着眉,阴郁地看了白妙春一眼,未言。
白妙春叹了一口气,“若您真的下令斩杀陈望,那王妃便真的不会原谅您了。”
听白妙春如此一说,完颜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鲁莽,自己若真的将陈望杀死了,颜儿必定会将陈望的死归罪的她的身上,怕是更不会原谅自己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刚刚竟然没有明白。
思及此,完颜赫也不待与白妙春告辞了,便转身又疾步离去。他要赶紧回王府,再派人去传达新令,务必给陈望留条性命。
白妙春看着完颜赫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
继而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简云正在低头跪着,他从雁城偷跑之后,无处可去,便又辗转回到了草堂。今日白妙春一回草堂,便见到了他,当即便是一顿臭骂,而后便让他跪下反省,如此没有担当,真是枉为男人。
“算起来,露香也差不多该生了,她和孩子,你认还是不认,自己好好想想吧。”白妙春对简云扔下这一句,便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段时日,他也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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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赫回了王府,便又遣了四位隐士分别追去,务必要按照第二令行事。
隐士派出去后,完颜赫才松了一口。
而后便是满心的伤感,颜儿竟然想要逃离他,可见她是真的恨透了自己。但转念一想,颜儿毕竟已经醒过来,只要她活着,他便有办法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回了凌霄阁,完颜赫在床上又想了许多事,直到凌晨之后,才安睡了。
而派出去的隐士,分别往四个方向追去,却并未发现陈望与夏展颜的踪迹。便一路继续追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完颜赫一睁开眼,便是往后山去了,在青狼窝外端详了会儿,便开始练功。心里却是阴沉无比,隐士一个未回,便表明他们并未追到陈望与颜儿,往常,凭借自己隐士卓越的身手,任务没有不成功,而这次,追一个行路缓慢的病人,却过了一晚上依然没有消息,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
带着满腹焦灼,完颜赫练过功后,用了简单的早膳,便入宫早朝去了。
下了早朝,完颜赫又与万权一家和萧震霆一家在宫里见了面。
今日本是两位摄政王妃回门的日子,但是因为有两位王妃,不管先去谁家皆是不周,萧太后便做主将两家人一并请入宫中,这样既无可挑剔,又显得皇室家皇恩浩荡。
万齐优与萧未央皆是盛装出席。
见了完颜赫,万齐优柔柔弯身施礼,“妾身给摄政王请安。”
嗯。完颜赫应了一声。
万齐优定睛看着完颜赫,成亲几日了,在府里难得见到他,见了也是暴烈的模样,反倒不如在外面,他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之态。
萧未央仍是大大咧咧的任性模样,因不满完颜赫这几日的冷落,她的施礼便有些潦草,语气也甚为冰冷,“妾身见过摄政王。”
嗯。完颜赫也应了一声。
萧太后在一旁冷眼看着,怎么看都是万齐优更容易得完颜赫欢心的样子,这萧未央性情直爽,又太过霸道,将来定是要吃苦头的……还要想法子让她早点怀上子嗣为好,有了孩子,将来便是萧未央惹得完颜赫恼火,看在孩子面上,总不至于太过为难她。
萧太后一边做着打算,一边暗自叹息,自她这一辈之后,萧氏一族的后代,真是一辈不如一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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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大家子的人,热热闹闹地用了午膳。为人父母的,不免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完颜赫,只道是女儿年幼,定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请完颜赫包容。
完颜赫沉静听着,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面上带着微微笑意,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