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的万齐优依旧在门口等着,许久才见完颜赫向着她走来。

万齐优忙迎了上去,用温柔似水的声音道:“摄政王,您回来了。”

完颜赫嗯了一声,万齐优便上前,挽住完颜赫的胳膊,柔声道:“臣妾还未出阁时,便一直梦想着如今这画面,能挽着自己的夫君,琴瑟和鸣地度日。”

完颜赫看着万齐优,轻轻笑笑,却未言语。

但完颜赫的笑容已经能令万齐优心满意足,她又轻声问道:“不知摄政王今晚可否留在东院?”

万齐优话一出口,便觉面颊发热,她鼓足勇气望向完颜赫,眼角眉梢皆是女儿家的娇羞。完颜赫看着她,沉声应了一声好。

这一声好,令万齐优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忙令婢女去梳洗伺候。

铜盆里,完颜赫只将自己的手洗了又洗,边洗边暗自思忖,他的手沾染了别的女人的身子,若颜儿知道,不知会不会嫌弃他?

想到颜儿,完颜赫的眸色里便含了柔光,夜色已深,颜儿定然是歇息了罢。

万齐优换了寝衣,又在身上抹了香脂,这才款款走到完颜赫身边,见完颜赫仍旧在铜盆里泡着自己的一双手,便拿过软巾,轻声唤了句,“摄政王。”

完颜赫回过神,接过万齐优手中的软巾,擦了擦手,“不早了,睡吧。”

“是,臣妾帮摄政王更衣。”万齐优说着,便要伸手来解完颜赫的束带。

完颜赫却挡住万齐优的手,“不必了,就这样睡吧。”

万齐优便不好坚持,转身上了床,心怀忐忑地等着完颜赫。

而完颜赫却只是上了床,躺在一旁,再未有其他举止。万齐优心内暗忖,记得家中的老嬷嬷出嫁前曾告诉她,洞房夜爷们的手脚定是不老实的,要她忍着点。

但是完颜赫很老实。若非嬷嬷说的是不对的?

万齐优等了许久,身后仍是毫无动静,她鼓了鼓勇气,轻轻翻过身看向完颜赫,却见他已经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万齐优战战兢兢伸出胳膊,咬了咬嘴唇,然后放在完颜赫的身上。

完颜赫并未睡着,万齐优身上的香气涌进他的鼻腔里,芙蓉暖帐里皆是暧昧香艳的气息,完颜赫的身体却并未热情起来,他甚至有些焦灼,他习惯了颜儿身上的味道,万齐优的味道令他有些压迫感,仿佛生生夺了他的呼吸一般。

但完颜赫照旧一动未动地躺着。

许久之后,万齐优只以为完颜赫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敢睁开眼睛,扭头看着完颜赫,这个男人五官冷削,连睡着亦是轮廓分明,直令她的芳心怦跳不已,她多想此后夜夜这般搂着他入睡。

万齐优正看得入神,便冷不防门外管家低声传话,要见完颜赫。

听见门外响动,完颜赫睁开眼,扭头对上万齐优的眼睛,“你先睡着,不必等本王。”

言毕,不待万齐优再说什么,完颜赫便起身离开房间。

门外,赵绪陪着完颜赫一道离开了东院。一直走到很远了,完颜赫才低声对赵绪道:“辛苦你了,回去歇着罢。”

赵绪笑笑,一个弯身,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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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赫独自回了凌霄阁,在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气,他忽而很想策马奔去草堂,抬眼望望却已是月上正空,想必颜儿此刻已经睡着了吧。

完颜赫淡淡一笑,便去了沐浴房,将衣衫褪了,用冷水冲了凉,而后便回卧房歇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万齐优婢女做的两盒荷花糕已经送到凌霄阁,完颜赫上早朝时便提了入宫去了。

下了朝,完颜赫拎着其中一盒送去了定坤宫。

“这是齐优的婢女做的荷花糕,儿子昨晚吃着甚好,特定带了一盒给母后尝尝。”完颜赫说着,将食盒打开,一颗颗绿色的精致的点心便现在萧太后面前。

听了完颜赫的话,萧太后自然是开心的,“这才对嘛,多与王妃亲近亲近,待有了孩子,王府里才热闹,你那摄政王府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冷清了。”

完颜赫笑着点了点头。

“未央如何了?”萧太后自然不会忘记提及自己的人,“我好久未见她了,哪日让她进宫给母后瞧瞧,那丫头机灵古怪,会逗人开心,母后还怪想她的。”

“那明日,儿子便让她进宫来。”完颜赫一口应了。

见完颜赫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萧太后心里便是一安,定是完颜赫与萧未央已有夫妻之实,不怕萧未央来她面前告状,他才会不加阻拦地让她们见面。

思及此,萧太后欣慰地笑笑,这天下,这萧家,这一切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夏展颜的死,真是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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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完了奏折,已是午后,完颜赫起身活动了几下脖子腰身,一颗心早已飞向草堂,他的颜儿此刻不知在做什么?

出了宫门,完颜赫带着另一盒荷花糕,与阿卡一道儿往草堂去了。

静水湖边。

简云从山上下来,见到坐在湖边的夏展颜,只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倏地从她身边跑过去。自从他从雁城的完颜府里不告而别,抛弃了怀有身孕的露香,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做事不甚磊落,此番再见夏展颜,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好似他辜负的是夏展颜一般。

夏展颜听到响动,回头看了看简云背着药篓的背影,对他总是一惊一乍的个性深感无奈。想那白妙春人品俊逸,不知为何偏偏挑了这样一个懦弱又怕事的徒弟。

正想着,便见远处有两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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