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托着下巴,眼眸深邃。她当然知道祈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一个甘心一生平凡碌碌无为的男人,他天生就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
如果他在祈家真有没有地位了,这确实是他的一个劫,一个坎。不过……
她看着薛娜那看似平静的脸色,眼神里却是充满着期待的样子,她微微勾起嘴角,“你是不是太小看了他?我不认为他没有了家主之位后就一事无成。如果他真的因为失去了祈家而像你说的被毁了,那么这个男人于我而言,是不值得爱的。”
薛娜的瞳孔一下子紧缩,再放大,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她是在思考如何离开祈诺,没想到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翻话。
“你就真的愿意看他从头再来?我并不认为你是真的爱他,你对他根本就是没有感情的。如果你真的爱他,根本不会让他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童欣,你是自私的!”
薛娜丢下这一段话,推开椅子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她,转身大步离开了。
听着她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童欣看向外面,她上了那辆林肯,扬长而去。
收回了眼神,脑子里却回想着她最后说的那翻话。
她真的自私吗?
心里隐隐的希望他不要丢弃现在有拥有的,如薛娜所说,他是祈家的长子,将一个庞大的家族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出过一点乱子。他对家族的付出绝对不是一丁两点,他是将整个心血都投入到里面去的。
如果真的因为娶了她而要退下家主之位,从头再来,他又怎么可能甘心?
从未有过的纠结在她心头久久散不开。
冬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路上的行人用围巾裹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等着公交车的男男女女,因为天气变冷,他们不停的搓着手,在原地跳动。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早,也特别冷。
童欣走出咖啡厅,拢了拢衣服,将自己裹紧。快步走到车库,钻进车里,开着暖气,回家。她没有带上阿森,除非有什么活动或是出共场合,阿森才会跟着她。
手握着方向盘,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此生唯一的爱。心中一暖,嘴角扬笑。是爱,那她是不是不能拖累他该离开?还是他们一起面对?
罢了,离开她又能去哪里?走再远,他依旧能够找到她。不如,就跟他一起面对吧。
总算是做出了决定,心情也舒畅起来。车子行驶在海边公路,风很冷,但闻着海特有味道,也十分惬意。
回到家,天还未黑。king依旧是最热情的,摇着尾巴提起前腿,讨好的看着童欣。童欣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乖,咱们进屋。”
走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king在她身边,一人一狗,两边适应冬季的花盛开着,一幅很美丽的画就这样产生了。
祈诺还没有回来,她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曾婶也给king洗了澡,吹得干干净净的,它也跳上了沙发,挨着童欣躺下,不时蹭着童欣的手。童欣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背和头,这才舒服的眯起了眼。
“欣欣,要不要个电话给先生。”
上一次因为薛娜,曾婶才那样称呼童欣,没有人的时候,她还是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对祈诺的称呼也变了,童欣总觉得叫晚辈为“爷”,实在是听起来别扭。但他们又不愿逾了规矩,童欣便让他们换成了“先生”。
这些日子,祈诺依旧回来的很晚。不过再晚,只要她没睡,他们都会说说话,温存一下。
以前从未这样过,自从回了一次祈家,他的作息时间都变了。或许,这就是因为祈家内部变动所带来的影响。
“不用了,他可能在工作。”
曾婶听后,只得点头,转身的时候,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曾婶。”童欣叫住了她。
曾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依旧很慈爱。
童欣站起来,去拉她坐到沙发上,自己也坐到她旁边。曾婶被她的举动着实惊住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能跟主人坐在一起呢。惊慌之下便要站起来。
“别走。我有话想问问您。”童欣拉住她,甚至挽上她的胳膊。
曾婶看了一眼挽着她手的手臂,她无奈的坐下,对上那双清澈又充满疑惑的眼睛,“你想问什么?”
“您在祈家的日子算长吗?”曾经听祈诺提起过,他们俩老以前是服侍前任主母的,也就是祈诺的妈妈。
自从他妈妈去世之后,他们就跟着祈诺了。祈诺去哪里,基本上他们就会在哪里。
曾婶点头,“快三十年了吧。/那时候祈太太刚进祈家的时候,我们就在那祈家了。说来,我们是看着小诺长大的。”说着,笑了笑。
“那您能跟我说说祈诺的事吗?”
童欣将头靠在曾婶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她并不觉得曾婶对祈诺的称呼有什么不妥,或许只有在两个人说说往事的时候,曾婶才会用这么疼爱的称呼叫祈诺吧。他们一定把祈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只是遵守着祈家的规矩而已。
曾婶侧过脸看着童欣,这丫头在她眼里就是个孩子。虽然相处日子不长,但她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了。她的心是极善良的,看到他们的时候,笑容也是甜甜的。只有这样有着干净笑容心地善良的女孩才能配得上小诺。
她收回了眼神,也陷入了回忆,娓娓道来。
“小诺小时候一出世,老爷就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小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