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随口胡扯,转移君寒注意力的言语,却未料想……竟一语成谶。
如今她月事未完,身子不适,岂能担此重任?!而且与之合作的……
还是一心想要她命的强大对手……九王爷――君樊尽!
苏子浅还未消化完这个……宛若惊雷般的消息,苏丞相便踏进了阡陌苑,脸色凝重丰。
大厅内,当瞧见苏丞相的那一刻起,有些恐怖的想法,在苏子浅的脑海里形成。
苏丞相素来不显山不露水,从不外泄自己真正的情绪。
若说他是个老狐狸,其实真的不失此名头……
之于以往,苏丞相不太管她的事情。
不论是自己被人陷害,还是自己陷害旁人,其中包括苏池和苏染乐,他都没有多大的理会。
而如今……他却在朝堂之上,当众举荐自己,担任治水钦差一职,当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加之治理洪水一旦成功,其收服人心……断断是有轻而易举的好处。
要让她,不往别处想去,还真有点难……
苏丞相,要有所行动了。
自然……那个被太尉举荐的九王爷君樊,亦要有所行动了。
诺大的然起王朝,看来,已经是波涛暗涌,暗藏杀机了!
收敛思绪,苏子浅对苏丞相微微一笑,道:“子浅见过父亲,父亲万福。”
苏丞相回之一笑,温和的道:“子浅孩儿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苏子浅应声而起,苏丞相柔情似水的问问:“子浅孩儿的伤势,可有好些?”
苏子浅眸色不变,应道:“子浅尚好。”
苏丞相点了点头,他坐了下来,眉目之间,隐隐染着忧心忡忡,对苏子浅道:
“子浅孩儿,岭安洪水一事,想必你听说了罢?”
“听说死伤惨重,不知皇上如何决策?”
苏丞相眸色不变,严肃道:“如今……皇上已经下令,封你为治水的钦差大臣,另外……让九王爷辅佐你,当你的军师。”
沉黑的眼眸里,迅速滑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苏子浅道:
“子浅学识浅薄,加之没有真正的实验过,怕是无法担此重任……”
苏丞相沉默良久,最终是以慈父的口吻,对苏子浅道:
“圣上金口玉言,如今即便想要转口,怕也是无力回天,况且……圣旨马上就会下来,子浅孩儿,你是无法逃避的。
而今,你该多看一些圣人的书,好好的与九王爷配合,将洪水治好……以免让更多无辜的百姓遭罪,圆满的完成圣上交于你的重任。”
苏子浅点头,应下。
送走苏丞相之后,阡陌苑又来一人。
此人身着一袭紫色长袍,风度翩翩。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荡出一丝笑意来,一双深邃的眼眸,挑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踏步前来。
绿若遵从苏子浅的吩咐,将其拦下,不让他踏进阡陌苑。
“绿若失礼了,不知阁下造访阡陌苑,有何贵干?但不论阁下有多大的要紧事,目前我家公子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阁下请回吧。”
齐神医看了绿若一眼,唇角泛起一丝笑容,“你家公子身体不适,刚好我就是大夫,为何不能相见?”
绿若:“……”
衣袍晃动,齐神医无视绿若,径直往阡陌苑走去。
绿若有心阻止,身子一跃,拦在齐神医的眼前。
“不准便是不准,请阁下莫要为难一个婢女。”
刚刚被君紫嬛一再打击,他已是不快,在自家师弟府上住下,还得应下他,为他的新欢看病。
这些事情,已经令他窝火已久,眼下这个小小的婢女,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他们……
当真的要……挑战他的好脾气么?!
若不是他那个师弟,执意要他来瞧看病情,遇到此
等状况,他定不会隐忍脾气不发。
眉目微冷,齐神医瞥了一眼绿若,“本神医……是受七王爷君寒受托,为你家公子看病,若是你执意不让本神医进去,那你便自己给君寒一个交待。”
绿若眸色一变,此人竟是七王爷遣来为公子瞧病的!
可此生,公子最不需的人,就数大夫了……
更何况,来的还是一个什么神医,那就更不需要了!
如此想着,绿若一点也没有要退后的意思,手里握着剑柄,以身拦在齐神医的身前。
敬酒不吃吃罚酒……齐神医的性子终究被人磨光。
手下一动,他刚要对绿若出手,偏生在此刻,一道悦耳的的声音闯入耳中,制止了他的动作。
“绿若姑娘,大人说,请齐神医进屋内来坐。”
空气中,隐隐有血腥的味道浮动,极淡,微不可闻。
齐神医打量了苏子浅一番,最后,将视线定在她包着纱布的手上。
苏子浅为齐神医倒了一杯茶水,“子浅没有大碍,齐神医不必劳心费神。”
齐神医看了她一眼,淡声开口:“即便如今……苏城主活泼的像个小姑娘,我还是得为你把脉。”
苏子浅眼眸微动,唇角牵出一抹弧度。
她低下头,自宽大的衣袍之中,取出一本书籍,递与齐神医。
书籍封面,并无书名,齐神医挑了挑眉头,随意翻开一页来看。
新伤口若想变成旧伤口,其一,需得用辣油点到伤口之上。
其二,用盐水泡过的温水洗净,其三,将伤口置于火炉之上。
经过九九八十一刻的火炼,即可形成。
注: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