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您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今后一定会仔细做事。”婢女泪眼模糊地拼命磕头求饶,而高高在上的叶青衣似乎并不所动,反倒脸色越来越难看,凉薄的唇瓣轻轻抿着。
“还有下次?”男子冷睨婢女一眼,“既然你将画弄湿了,破戮,将她丢进江里。”此刻,男子口气淡淡却听得人身上凉嗖嗖的。
水凝烟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里暗道: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谦谦有礼,却没有想到竟然也是个嗜血的主,哎,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地下跪着的婢女闻言立刻瘫软在地,面色惨白如纸,浑身瑟瑟抖个不停。作为旁观的水凝烟,这婢女跟她素不相识,她没有那个兴趣也没有爱好管对方的死活。不过她此刻更加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一幅画惹得男子肝火大动。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想法,起身上前,在男子还未有任何表态的情况下,水凝烟已从破戮手中展开那幅画卷。
古迹绝?名家珍藏?枉是她猜了千万种可能,此刻也抵不过满眼的旖旎均化作心中满满的震惊。画纸上的女子素衣清颜,像最最柔美的诗篇,如烟,如莲,如水,隽镌刻在阳光里,墨生香。那波光萦绕的水眸,蝶羽翩跹,樱唇精致小巧,媚态中绕有书卷之气。纤纤细腰弱柳扶风般不盈一握。娇美中透着幽兰般的清雅,当真美丽不可方物。画者法细腻精,画中女子似乎被他画活了一般,隐约间似乎还能闻到画纸上来自素衣女子身上的沁香,还能看到微风浮动裙袂时的翩然灵动。
不经意地,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触碰了一下,这画上的女子俨然正是身着女装之时的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和这个男人是旧识?可是虽然对这个男人有几分熟悉感,但是她确定自己与他并未谋面过。
难道说身体的原主人和这个男子是旧识?又或者,画上的人不过是和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
一时心绪如起伏的浪潮,上上下下,浮沉沉。水凝烟只觉得眼下的情况实在叫她难以琢磨。
一时间,她深吸一口气,快速挥去心头的异样,不去直视对方的眼,,只是顺口说出缓解尴尬的话,“下的画工真是了得。”
“那当然,我们主子经常说只有刻在心里的东西,才会画得活灵活现。”破戮以自家主子为傲,又看了一眼展开的画,若有所思道,“咦,这画上的女子怎么和水公子长得十分相像呢。”
破戮满脸疑惑,这幅画是主子不久前所作,平日宝贝得跟什么事的。他也是前两日匆匆瞥过一眼,印象中只知道是个极美极美的女子,此刻两相一比,才发现其中的端倪。
“破戮,你今日话太多了。出去领罚吧。十杖。”男子声音冷凝如冰,不怒自威。
“是。”破戮身子一抖,赶紧闭紧嘴巴,然后恭敬无比地退下去领罚。心里却略是委屈。他只是一见到眼前的水公子十分亲切,就想多说几句话而已,平时他可是沉默寡言很少说话的。唉,看来以后在这位水公子面前真要管好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