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的脂粉很厚,可肖飞还是看出来她的尴尬和羞赧。
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叫破了身份,此刻她心里可谓滋味复杂。想到方才刘芒说,这群孩子有可能是一中的学生,她就想,难不成是金娜的同班同学?
他会是什么时候见过自己呢?
自己化这么浓的妆,就如戴了一张面具一样,怎么还会被人认出来呢?
肖飞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是姚金娜的同学,一个班的,之前见过您一次,您可能没什么印象了。”
“噢——”
姚月忽然想到,高考结束之后,自己去接女儿,在校门口的确是遇见几个姚金娜的同学,大家还说过两句话。
这叫她如何再下得去手?
她做这行,一是自己本没什么求生的技能,二是她又吃不得苦,所以,为了活下去,干脆就沉沦苦海之中,操持着这见不得光的买卖。
她每晚都会出来。
她出来之前都会把自己化得跟个鬼一样,自己都快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她虽然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没什么亲戚朋友,可是,若是被左邻右舍知道了,让自己的女儿抬不起头来,那她觉得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现在该怎么办?
她还是有羞耻之心的。
当脸上的浓妆面具都遮掩不了自己,她顿时就有扭身逃走的冲动。
“哦,那个,好吧。你接着看录像吧,我走了啊。”姚月慌乱转身。逃也似的走了,脚步踉跄。她差点跌倒。
刘芒进了录像厅,皱了皱鼻子啐了一口痰:“特么的,一股子骚味!”
他扫视了一下这房间里的情形,又道:“都注意点,一会就该干活了。”
“是!芒哥。”几个小弟答应着。
可刘芒等了一会,却没听到意料之中的动静,反倒看见姚月踉踉跄跄从后面跑了过来。
姚月本是想直接遁走的,却在门口看见刘芒等几个人堵在那里。
刘芒见姚月慌乱地来到自己面前,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戾气。问:“月姐,跑什么跑?怎么了?”
姚月停住,心烦意乱说道:“今晚这事不好做了。”
“为什么?”刘芒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翻着一对三角眼乖戾地问。
“那几个孩子是我女儿的同班同学。”姚月镇定了一下心神说,“刚那孩子还认出了我,所以,芒哥,我没法再下手。这对我女儿影响不好。”
“靠!都说好了的事,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吗?今晚我还指着这个发笔小财呢?你这时候撂挑子不是坏我好事吗?”刘芒面色不善恶狠狠地说道。
小弟甲跟着狐假虎威:“敢坏我们芒哥的事,你是不想在南街这一带混了吧?”
小弟乙则恐吓着:“信不信我们明儿就去一中帮你宣扬一下?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女儿的妈是干什么的?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就不要再想着要脸!哪有那么好的事?”
刘芒用手指点了点姚月:“月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配合着点我们,有你的好处。要不然,哼哼!别怪我刘芒翻脸不认人!”
姚月自然知道刘芒这些人的狠毒。
她现在才发现。跟毒蛇合作,就要做好被咬一口的思想准备。
得罪了这些家伙。她知道自己真不会有什么好果儿吃,结果甚至比被刚才那孩子认出来还要可怕百倍。
为了自己及女儿的安全。
为了女儿能好好地做人。
她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咬咬牙,跟这些混混合作。
“我,我愿意配合。”姚月怯声说道。
“这不就得了,现在,再去找那孩子,只要你跟他纠缠到一块,再喊一嗓子‘强姦’,剩下就没你什么事了。”刘芒笑着说道。
“我不,不能再去找刚才那孩子。”姚月坚决地摇头。
“哦?”刘芒眉毛一竖,就要发飙。
“他见过我,刚还叫我阿姨,知根知底的,真不好下手,不如,再换他们那伙里的其他人怎样?”羞耻心作祟,姚月建议道。
刘芒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心想,就是换个人,也同样能达到目的,就说:“随你吧,要尽快!”
姚月扫视了一下,就看见第四排的一个位子上坐着个衣着光鲜的男孩,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荧幕。
这男孩是那伙孩子中的一个。
而且看样子家境应该很好。
姚月觉得,拿他下手还不错,
她认准的,是朱熹令。
可怜的朱熹令,平日家教很严,父母对他看管得也紧,从不让他接触不三不四的朋友。
今晚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带色的片子,所以,大家都懂的,他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个被吹起来的气球似的快要爆了。
就在朱熹令看得津津有味之时,一阵香风扑面,他侧脸一看,一衣着暴露的女人妩媚地冲他笑着,在他左手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几乎是紧紧地挨着他。
女人……
一个貌似在对他做着某种暗示的女人。
在自己最渴望女人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
这是上天的赏赐吗?
朱熹令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但他毕竟是个老实的孩子,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侧脸悄悄看着她,色与神授。
事实上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小初哥没经验。
“小弟,想不想摸摸姐?”姚月决定直接一点。
速战速决对她是最好,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