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璟辞坐在梳妆台前,今日沈梓姝要去,她自是不好夺了太子妃的风头,铜镜里,萧珂缮在一旁不疾不徐整理衣领,她偏头瞧了瞧天色,“殿下,早朝要过了!”
“今日休沐!”
萧珂缮使太子,俞璟辞倒忘记休沐包括他了,闭着眼,交代禾津盘个简单的发髻后,由着禾津为她描眉。
去未央阁请安,见沈梓姝着了身大红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大红色的牡丹,金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富贵大气,周遭都黯然失色。
俞璟辞不卑不亢上前行了礼,她一身杏色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风月锦绣玉兰飞蝶氅衣,裙摆淡黄色绣百柳图案细丝薄衫,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站在沈梓姝身边毫不逊色,周瑾眼神在两人身上逗留片刻,气恼的移开了眼。
摸着耳旁精致的耳坠她才找回了些许自信,撇嘴道,“俞妹妹这身打扮看似素雅,细瞧才惊觉里边藏着玄机呢,风月锦一年只得三匹,有钱有权都不见得能买着,俞妹妹随意一打扮就把价值千两的衣衫穿在了身上,羡煞旁人呢!”
沈梓姝今日的打扮可是细细琢磨过的,早间遇着萧珂缮他眼里都闪过惊讶,她心底得意,听了周瑾的话不免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顿住脚步,用余光打量了俞璟辞两眼,坐实了周瑾的想法,她转身朝周瑾笑道,“俞公府家底颇丰,周府差些周妹妹也不必嫉妒,一家人好好相处别让外人瞧了笑话才好!”
周瑾悻悻然的闭了嘴,错开了视线,俞璟辞当没听到两人话似的,小心的跟在沈梓姝身后。
耳朵里却不时冒出周瑾与陆怡颜的对话。今早萧珂缮一走禾津就按耐不住道出了昨日沈公府发生的事儿。
陆怡颜回府找国公夫人诉苦,陆玲自是要捣乱的,陆怡颜刚坐下陆玲就哭哭啼啼进了房间扑在国公夫人怀里大哭,“母亲,我不要活了!”
国公夫人也苦恼着,陆玲名声全毁,知底的人家都不愿与她说亲,有几家碍着陆怡颜面子倒是上门提了亲,可要么门第太低要么就是纨绔子弟,她应付得都想直接撵人了,偏三儿整日不归家,瘸了腿还往外跑,她心底也不好受,只得拍了拍陆玲的肩膀,安慰,“玲儿别哭,好人家多的是,母亲会为你挑个好的,别哭了!”
陆玲就是哭,一边哭一边抹泪,“母亲,我不想活了,上次不是姐姐让我在太子府待着我哪会人人弃之如履?”
“你姐姐也是为你好!”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若是为我好会不知轻重的留下我?”说道这陆玲哭得更凶了。
国公夫人被她哭得没了耐性,“好了,你姐姐在这,有话就直接和她说!”
陆玲抬起脑袋,瞄了俞璟辞两眼,气冲冲的奔出了屋门,国公夫人摇了摇头,“这孩子!颜儿,别和你妹妹一般计较,老大不小了她也是心里急啊!”
陆玲瞄她时眼底的怨恨没逃过陆怡颜的眼神,她心底冷笑,说“母亲说得哪儿的话!”在屋里陪国公夫人说了几句话,见她神情疲惫,陆怡颜也不好再问,只要她母亲与本葛卿是清白的就没人敢质疑她。
“母亲,我瞧瞧妹妹去!”陆怡颜说着就出了屋子,走到花园就听树下两名丫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她侧着耳朵,隐约听到,‘大小姐画像,本葛卿,二小姐,钱财’之类的,她想明白了什么,找陆玲求证。
陆玲没想瞒她,当场应了下来,“对啊,是我传出去的,姐姐?你可把我当做妹妹了?你说殿下瞧不上我,你扪心自问,你可真问过他?”陆玲脑子也清醒过来了,当日陆怡颜搪塞她的话必是胡乱诹的。
陆怡颜万万没想到陆玲会是背后之人,冷着脸呸了句,“你配么?既然这么爱给人做小,我就如了你的愿!”说完,在陆玲咆哮出声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