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不见了?还正好是午宴那天穿的……
流连的话让简秋一下子困意顿消,沉吟了片刻,皱眉开口:“流连,你是说上回大小姐生辰午宴,我穿的那衣裳,所配的腰带?”
“没错,就是那日穿戴的。”流连苦着脸说道。
这话简秋听得就十分奇怪了:“仔细看过了?”
“看过了。”流连眼里流露出焦急:“那日冬至,原本小姐后来不是换了衣裳么,穿的是四小姐的衣裳赴了午宴,今日正好洗干净晒好了,我便给四小姐送过去,回来之后,见小姐的衣箱有些凌乱,我想着反正今日也闲着,便正好整理一下小姐的衣箱,谁知道就发现了腰带少了一条,小姐的衣裳还有首饰一直都是我收着的,我记得很清楚,正是那天的腰带少了。”
简秋顿了顿,沉默着,半晌才开口说道:“你说四小姐那身衣裳你送回去了,那丢的就是那天在厢房换下的衣裳所配的腰带,那天小丫鬟把衣裳送回来的时候,你查看仔细了不曾?”
流连回想了一番,转而应声道:“当日我一件一件仔细翻看过了,却是帕子、小袄、裙子、还有腰带一样都不曾少的。”
听着流连确定的回答,简秋心里明白,那就不是之前动的手脚,想了想流连说的话,顿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眼眸划过一抹深色,看着流连继续问道:“你说我衣箱凌乱。”
流连点头,眼里却带了疑惑:“说来也真是奇怪,这衣箱一向都是我整理的,每日都是将衣裳好好叠好放进去的,早上的时候我看着明明还是整整齐齐的,谁知道送完衣服回来,就看见小姐的衣箱衣服露出了一角,打开一看却是有些凌乱了。”
“问了李妈妈不曾?”简秋缓缓坐到了圆桌旁檀木的雕花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问道。
“李妈妈见雪停了,那时候出了趟院门。”
“这样……”手指轻轻地搭在圆桌的一旁,简秋眼神盈盈透着晶亮,却蕴着一抹冷冽:“如今看来,是有人进了我的内屋了。”
简秋清浅却是带着肯定的话让流连一下子神色凝重了起来:“小姐说的我也想过,只是这院子谁胆子这么大,敢青天白日的出入小姐的闺房,简府有严密的家规,一院之中,除了内屋大丫鬟,随便谁,只要没有小姐的命令私自进内屋,是要责打三十板子再逐出府邸,并上报贴告公知于众,基本上是没有活路了,谁这般不要命了不成。”
流连的话简秋明白,简府几代都是礼官出身,家规一向都是十分严苛的,基本上没有人敢在眼皮底下犯事,而小姐的闺房更是严禁闲杂人等进入。
只是,这规矩本身就是人定的,只要背后有人撑着,多得是替人办事的,不过这胆子大不大就取决于背后撑腰的人有多大的权力和地位了,否则也不会闹出何良一事来。
“流连,今天你怎么想起去送衣服给四妹?”
“今日我原先也是没有想到,银华倒提醒了我,说两日前洗的衣裳晒干了,还说,这些日子雪下的勤,难得现在雪停了,问我要不要送去。原本我是想让银华送去的,可是银华说还有事情没有忙完,反正我也闲着,雪又停了,便将衣裳给四小姐赶紧送还回去。”流连一五一十的告诉简秋。
听着这话,简秋眼里浮现一抹迷蒙,轻声念了句:“原来是这样啊。”
“银华?”一旁,一直静静听着没有出声的春痕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口气,竟是说了话。
简秋一下子转眼便朝春痕看了过去,从一开始春痕到点秋院,还有这些日子来服侍自己,都是安守本分,话也从来不会多,十分沉静,又不木讷,与前世的春痕别无一二,而那眼眸从来没有染过尘色,这样的人,简秋真的没有想过是会在自己掉入地狱深渊之前推了自己一把。
而春痕对她的忠心,她是感受的出来的,当初又或许有隐情让春痕靠向了简芯?
不管怎么说,简秋心里还是带着几分不愿意相信,曾经的春痕舍命救过自己,那时候的眼神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或许,可以再考察考察。
心里存了一个念想,简秋却仍旧不会轻易就相信春痕,面上带着淡笑,静静地看着春痕,轻声开口:“春痕,你似乎有话要说?”
春痕见简秋看着自己,心里也有几分不确定,皱着眉欲言又止。
简秋也不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春痕,将春痕眼里的神色一一收入眸中。
倒是流连也看出来了春痕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却不知道怎么的迟迟不说话,有些急了:“春痕,有什么倒是说出来呀,这样子不是急死人么。”
犹豫了再三,又听见流连这样说,春痕抿了抿唇终于再次说道:“这些日子来,每次小姐带着流连出院子的时候,我从小厨房里出来,常看见银华进出小姐的闺房十分频繁,原本想着银华也是二小姐的大丫鬟,进出外屋也没什么,昨日二小姐带着流连去赴午宴的档口我正要进二小姐屋中,刚掀开外屋帘子,就看见银华正好在里头外屋,看见我一副吓到的表情,急急就出门了,当时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哦?”简秋微微挑高了眉,纤细白皙的手,没有淬着殷红豆蔻的素手轻缓地敲击在红木圆桌之上,发出低低的声响:“竟然还有这么一件事。”
流连一下子就急了,脑子里思绪串联到了一处,开口道:“这么巧,这里头透着古怪,小姐,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