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车上仍有好些兄弟没来得及下来,心里很是担忧,等上方的枪声停了后,对老项道:“再来一发?”
老项点了点头道:“但是要先引对方一下!”接着又扯着嗓子喊道:“车上的兄弟——”
他的喊声才起,山上又是一片子弹射了下来,但估计是发现没人,所以很短暂。
老项接着喊道:“快从左侧出来!”同时又比了一个“三”。
我们又站了出去,旧戏重演向着山上开火。我刚才退出弹匣时仍旧只上了一粒子弹,不是我想装酷,以我这门外汉的“手艺”,这样远距离的开火纯粹是做做样子而已,一发子弟足够了。
两下掩护还算成功,车上的兄弟又下来了很多,全部靠在了路坎边,令我感动的是,他们不但随手带着刀棍武器,连刚才在赌场缴获的四袋赌资也给带了下来。老项询问了一下,只有一辆车内两个受伤比较严重的兄弟没能出来。
本来老项建议我们靠路坎边向山上移动的,但我得知还有受伤兄弟在车上时,激动地道:“杀神刀都说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在还有兄弟没脱离危险前,我是不会同意先行撤退的。”
众兄弟嘴上没说什么,但都很听话地靠着土坎没动,车灯依然亮着,我见他们的神情中无一露出惧色,心里甚感佩服。
先前分头包抄的两路人马没让我们失望,我的话音才落后,上方再次枪声大作,但没有子弹向我们的车射来,应该是刀福荣他们已经交上了手。
和我们一道的也就只五六人有枪,虽然又都上了换了弹匣或上了子弹,但却帮不了刀福荣他们什么,因为我们怕误伤了黑暗中的自家兄弟。
三四分钟后,枪声渐渐稀疏停了下来。我不知道上头情况,只得和兄弟们耐心等待。
头上方传来人跑下来的声音后,我心头一紧,兄弟们也都握紧了手中武器。
“自己人!”声音是刀福华的,随即便有几人跳了下来,我看上去的人都跃下来了,心头一松,就想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没坐下去,就在刀福荣等人着地后,山下的枪声又响。我差点忘了,路坎下还有对手呢,所以怎能放松坐下?
先前是以上方路边土坎作掩护,而且听枪声对手主要聚集在上面。这时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有路面和车辆掩护后,其实是下方的对手牌劣势。
刀福荣等下面的枪声停了后,轻声指挥道:“兄弟们将手里的长刀棍棒一齐扔下去,然后过来合力把爆胎那辆车推下去,砸死那些狗妈养的!”
兄弟们听从指令,纷纷把除了枪外的武器向山下扔去,有的还找到路边的石头接着扔。而这一下的效果也明显,至少山下传来了两三声惨呼。
趁着对手慌乱之际,兄弟们聚了起来,准备去推那辆车,刀福荣提醒道:“小心脚下,有三角钉。”
我看了一下,见刀福荣的外衣上隐隐有血迹渗出,上前想看下情况,刀福荣见状笑道:“我身上就是被这些事先安好的三角钉给划的。”
车子推下去时仍旧亮着灯,而也就是这一束灯光,成了山下对手的索命光,刀福荣、老项等人在车翻下时站向路边,就着灯光就是一片子弹射出。有这些牛气的职业枪手出招,我相信山下的人很难再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