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天的伤已经好了,但叶落好像已经习惯了在他身边睡的日子,平静的相拥而眠,时间也好像定格在了这份美好之上。
叶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手掌往身边摸了摸,猛然一惊,瞌睡虫瞬间被全部驱走。
“冷锋。”
嗓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她抬手捏了捏眉心。
“落姑娘,主子是上朝了,无碍。”冷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叶落这才吐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她又重新躺在了床上,看着床顶发呆,思索了很久,游离的目光方才凝聚了起来。
起床洗漱完后就吃了早饭,问了叶邪在哪儿,披了大氅,匆匆离开。
“叶落。”
一道愤怒的娇喝从身后传了过来,叶落转身,看着气急败坏的容儿眉头微微一皱。
“容儿姑娘。”
“你少给我假惺惺的。”容儿愤怒的瞪着她,“是不是你不容许楚哥哥娶我的?”
叶落抿了抿唇,“他娶不娶谁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容儿姑娘还不如自己去问问,或者……”她的眉梢一挑,面容却是十分冰冷,“容儿姑娘可以考虑自己爬上他的床。”
“你……”容儿又羞又恼,俏脸一片通红,“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知羞!也亏得你能说出这种话。”
“我说什么话了?”叶落十分无辜的眨眨眼睛,“主动给楚大哥铺床让他能好好歇息不可以吗?”
容儿脸上一僵。
“容儿姑娘,你想到哪儿去了?”她疑惑的问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再见。”
转身匆匆离开,留下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容儿原地为难,半晌,她方才愤怒了咬了咬牙,“叶落,我一定会将你赶出楚府的!”
已经走远的叶落当然不会听到她的话,即便听到了她也不会太过在意,因为,她离楚府的日子的确已经不远了。
叶邪所在的书院是楚天亲自选的,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即便叶邪日后碌碌无为一声,只要大夏王朝不改,只要叶邪不犯大错,只要他在书院不是人人离弃,等成年之后必定生活无忧,甚至还会有一点小小的权力。
叶落很容易就进了书院之中,现在孩子们还在上课,她本就不以为叶邪会乖巧听话,但看到他一个人顶着三鼎香炉站在院子里扎马步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娘。”叶邪本来轻轻松松满不在乎的表情在看到叶落的时候立刻变得十分委屈起来,手脚也开始打颤了,本来白皙的面容也开始变红了,软糯的声音也充满了可怜兮兮。
叶落被他气笑了,伸出手指在他额头轻轻戳了戳,“装,你再接着装。”
“娘,邪儿没有。”叶邪吧嗒了一下嘴,底气很弱。
“说说吧,又因为什么原因被夫子罚站了?”
自家儿子调皮的本性她还是知道的。
叶邪诺诺,抿了抿嘴唇不敢说话。
叶落的到来也同时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
先生也放下了手中的书走了出来,“想必姑娘就是小叶姑娘吧,久闻大名。”
“先生安好。”叶落欠了欠身,“哪有什么大名,只不过就是一些小把戏,比不得先生教书育人,为我大夏培养栋梁之才。”
“呵呵,小叶姑娘过赞,老夫只不过就是一个教书匠,在此有个差事颐养天年罢了。”老夫子习惯性的抬手就去摸自己的胡子,只不过摸了一个空,他的脸皮一抽,叶落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冷锋!”
语气转冷,让叶邪也吓了一跳。
“落姑娘。”
“邪儿的马步站的不是很标准,你替他纠正一下姿势。我看这香炉实在是太轻了,他应付起来绰绰有余,你去找比这个重一倍的,站不够一个时辰就不准离开!”
“娘!”叶邪的脸色微微一变,一个时辰,他的胳膊与腿非废了不可。
“小叶姑娘。”聪明的夫子自然也知道叶落是看出了什么,这么做只是给他看的,“叶邪还小,还是算了吧。”
“不行。”叶落摇头,“不过既然夫子这么说,叶落也就当夫子原谅了邪儿,小孩子调皮过了,希望先生不要见怪。”她后退了半步,举直了手臂弯腰对着夫子行了一个长揖,“请夫子谅解。”
“小叶姑娘严重,严重,只不过就是孩子玩儿心重罢了。”夫子被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起,“老夫可担不起小叶姑娘如此重礼。”
“只是替顽儿赔罪。”叶落倒不觉得有什么,狠狠的瞪了叶邪一眼,“半个时辰,不准偷懒。”
叶邪扁了扁嘴,但什么都不敢说,他知道娘亲是动了怒了。
如果是平常,叶落也只是给夫子赔罪,绝对不会惩罚叶邪,但今天却不一样,因为叶邪的夫子也曾经是楚天的老师,而且还是楚天最敬重的一个人。
楚天这个人看起来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但却傲气很重,能入的了他的眼的人在大夏绝对超不过三个,由此可见,这位名为宁涛的夫子是多么的令人敬佩了。
剪胡子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在大冷的天让一个孩子顶香炉也绝对不是宁涛能够做出来的,所以叶落相信,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触怒了这位老先生。
课也还在继续,叶落坐在了屋子里的最后一排,翻着叶邪的书,她也稍稍能够理解老先生的心情了。
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涂鸦,各种污言秽语更是写在了书皮的背面。
“邪儿是怎么养歪的啊,瞧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