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不凉?”郭景天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道。
我起身,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离开他的大手,轻轻摇头,“不凉。”
郭景天没再说话,我和他相对而立,他漆黑的瞳仁泛着莫名的光芒直直的落在我的身上。
空寂的楼梯间尴尬而沉默。
大脑绣逗的我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轻笑一声,“郭总,我去工作了。”
郭景天没有言语,微张的唇瓣似有似无的挽成一道清浅的弧度。
我挺直脊背,步履平稳的走了出去。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不料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和总助范艺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正吃着,一套餐盘突然放在了我前面,和木质餐桌碰撞发出了不大不小的闷响声,我下意识抬头,看到郭景天正朝着椅子坐下去。
我也并未多想,郭景天主动同我和范艺欣打过招呼后,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鸡翅飞到了我的盘子里,紧接着又一个鸡翅飞来,我抬头,看到郭景天又夹起一个鸡翅放到范艺欣的盘子里,我和范艺欣同时诧异的看着他。
郭景天笑了笑,“我不爱吃鸡翅,给你们两个人吧。”
范艺欣咬着筷子愣了两秒钟,恍然大悟的眸光在我和郭景天身上逡巡片刻,她夹起盘子里的鸡翅,放在了我的盘子里,暧昧不明道,“你多吃一点。”
这下换我愣了,这是什么节奏,谁能告诉我,范艺欣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代表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郭景天神色自然,轻勾唇角,“吃吧。”
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范艺欣都不吃,我也不吃,我又将盘子里的鸡翅悉数夹到了郭景天的盘子里,“郭总客气了,我从来不吃鸡翅。”
话音落,我又觉得我的话有些不近人情,毕竟在一个公司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邱育枫对我的特殊,全公司上下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愈发要低调一点。
我莞尔,“禽流感的时候,我妈买来一只鸡,给我顿鸡汤,我嘴馋没忍住,吃了一个鸡腿,恰好电视里播放死鸭子烂鸡,我一口吐了出来,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吃鸡了。”
别管别人信不信吧,我先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郭景天笑道,“你这是心理作用。”
范艺欣眼角高扬,“你以后可以吃了。”
饭后,我和范艺欣并足下楼,范艺欣笑问:“郭总喜欢你?”
“公司不是不允许办公室恋爱吗?”我说。
“谁说的?”范艺欣白了我一眼,“咱们公司提倡人民内部矛盾内部解决。”
我摇头笑了笑,“你说的是技术部吧,不然一帮大老爷们真就没有时间和嘴皮子去找媳妇。”
技术部一个劲的在招女助理,不就是给这些笨嘴拙舌的技术宅男准备的吗。
范艺欣搭上我的肩膀,“公司没有说哪个部门。”
我在公司一直是隐婚的状态,我才25岁,孩子都满大街跑了,范艺欣28岁,从总监助理到副总助理,最后调到了总经办,她做邱育枫的总助也有两年了,人家这是一路平步青云,自己的努力换的自己的事业。
不只是范艺欣,其他部门也有几个女经理、副经理,一个个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浸润职场的干练和圆滑,哪里像我,典型的家庭妇女,跑到这里来滥竽充数装伪职场人。
这更加坚定了我要隐婚的坚决,咱不能和她们齐头并进,好歹咱也可以穿上一身利索的职业装像模像样的在办公室里打打杂,跟着邱育枫进进出出。
“你想多了。”我摆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只是两个鸡翅而已,他不只给了我,也给了你,我还说他是喜欢你呢,给我只是一个幌子,人家的真实目标是你。”
和范艺欣说说笑笑,插曲也就这样过去了,下班时和郭景天同乘一部电梯,他也神色自然,我的心更是彻底的放了下来,说穿了,不过就是两个鸡翅嘛。
电梯停在一楼,同事们笑着招手再见,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
回到家,依旧重复着每日全家人的集体活动,老佛爷同蒋芷玲和伯母一直有说有笑,好不热情周到,也难为她没有去打牌、做spa,到这里来陪着我的家人。
周六,老佛爷提议一家人找个农家庄去住两天,许皓辰早就说好国庆节我们一家三口单独行动,这会去住农家庄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我从上个周六招待魏洪宇招待到这个周六,整整一个星期,许皓辰天天陪着吃喝玩,他们不累我都累了。
“明天我们也该回去了。”伯母笑意盈盈,“来了一个星期了,皓辰也天天陪着我们,不知耽误了多少事情呢。”
“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在公司也只打发时间,不然我爸……”许皓辰噤声,靠在沙发背上慵懒的笑着,“在哪里都一样。”
伯母他们决定了明天离开,晚上许云昌再次露面,给亲家送行,饭桌上,许云昌对蒋芷玲说:“我老了,身体也不好,以后还要老魏多多扶持皓辰,我的儿子我知道,太年轻,做事总是……”
“爸。”许皓辰打断许云昌的话,眸色潋滟,无所谓的笑着,“我有那么差吗?”
许云昌似有似无的低叹一声,眉宇间的无奈聚拢而来,“不说了,吃饭吧。”
晚上,哄睡了齐齐,我同蒋芷玲说起了白建民的事情,妈妈已经离开两年了,白建民依然逍遥法外,着实让我寝食难安,恨的牙痒痒,若是他逃亡途中死在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