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大魔头的脸色愈发不好。
大魔头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道:“放心,无大碍的,只是元气大伤而已,修养一些时日,自然会好转。”
二师兄也跟着安慰道:“有我这个名医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虽忘记了以前的武功,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变成了武学白痴。
大魔头的身体状态如何,我还是极为清楚的,他如今的功力,只怕剩下不到三成,没个一月两月的时间,怕是全然恢复不了。
当初,无心之下救了大魔头一命,殊不料,正是那份善念和善举,赢得了大魔头这个免费的绝世保镖。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看来,人还是要多做善事的。
二师兄给大魔头在配补药,我在一旁帮忙。
帮了半晌,结果帮了倒忙,差点将两味极像的药草给混淆。
以前,总是以为自己即便医术很疏松,可对于这世间的药草和植物,那还是极为了解的。
如今才晓得,什么叫天外有天,什么叫骄傲自满。
不敢再帮忙,只得坐在一旁,闲地实在太无聊,就随身掏出《具原书》来看。
这一看,是喜出望外,心花怒放。
《具原书》上记载,一位武林高手在元气大伤之后,服食过一颗千年乌,结果几日就恢复了全部功力。
千年乌是何首乌的一种,属于何首乌当中的极品,产自大明天山、长白山一带,数量极为稀少。
据我所知,整个大明加起来,千年何首乌的数量也不过区区五颗。
其中有三颗,在皇宫当中,还有一颗被江南首富所珍藏,另一颗,据说被皇帝老儿赐给了自己的儿子朱佑樘。
我若开口问朱佑樘索要,他绝迹不会乖乖给我。
要是要不来,但可以顺手牵羊、偷鸡摸狗将它从朱佑樘的府上给偷来。
瞅着太阳下山,再瞅着月朗星稀,出发。
走到半道之上,才突然想起,若是朱佑樘的那颗千年何首乌并不在我上次去过的那处偏宅当中,而是在他的正宅当中,那我岂不无功而返?
脑海中蓦然记起,朱佑樘今日问过我,问我是否还记得去他偏宅的路,还让我有事可以去找他。
既是如此,那就表明他的日常居所,正是那处偏宅。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地先去找他要,若是要不来,再行那偷窃的勾当不迟。
待到达朱佑樘的府邸之后,原本想从大门走,转念一想,还是越墙而过。
若是从大门走,还要进行通报,这深宅大院,等通报完了再回来,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再则,朱佑樘并不一定就在府邸,还是翻墙利落干脆。
顺着记忆,先摸索着找到了上次待过的那间有熔炉的房间。
仔仔细细将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又将旁边的房间都找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如此金贵的东西,约莫估计着会在朱佑樘的卧室当中。
顺着记忆,来到朱佑樘的卧室门外。
沿路走来,一个奴仆都未遇上,甚至就连朱佑樘的门外,也没有一个侍卫。
朱佑樘,实属奇葩一朵。此人,厌恶人竟然厌恶到如斯地步么?
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又敲了半晌,见着一直没有动静,推门而入。
朱佑樘的确不在房中,房中空无一人。
抽屉里头,枕头底下,能藏东西的地方,我都悉数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那颗千年何首乌。
上次在他房间的时候,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的,除了看见明黄黄的被褥之外,就是明黄黄的床幔。
此刻得闲在他房中溜达,顺带将房间格局和摆设收入眼里。
令人诧异的是,堂堂一个皇子,屋中的书架之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宋代花瓶,并无其他值钱的物件。
原来想着,若是遇上什么值钱的、又容易携带的,顺道拿上他几件。若是有一日缺钱花了,可以变卖掉解一时燃眉之急。殊不料,这朱佑樘看起来比我还穷。
值钱的东西没有,书倒是不少,不过都是《史记》《后汉书》《唐书》一类的史书。
信手翻了一本,正看地起劲,耳旁忽听一道声音传来:“你来了!”
什么叫你来了?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一早就知道我要找上门来么?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我问朱佑樘。
“并不知道,直觉而已。”朱佑樘答道。
直觉?话说你的直觉这么牛掰,你爹皇帝老儿知晓吗?
朱佑樘的脸上,有种风尘仆仆的味道,看样子,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上半天的时候,他突然离去,莫不是出了什么急事么?
罢了,管他呢,跟我有个哪门子的关系呢?
正事要紧,直接步入正题:“殿下,据闻您这里有一颗千年何首乌,不知能分一小块给我吗?”
我自然不能舔着脸问他要整颗,只要能给一小块,其实足矣。
“你要何首乌做什么?你受伤了?”朱佑樘问道,眼里有了一丝讶然。
“不是我,我一个朋友为了救我,受了内伤?”我如实答道。
“朋友?你说的是那个穿黑衣裳的男人?”朱佑樘问道。
“对,是他。”
这样的事情,即便我想隐瞒,朱佑樘只要稍做调查,就会知晓。
瞒是瞒不住,只能如实道明。
“他和你是何关系?”朱佑樘又问。
原本想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