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只能连连叹气,安慰不来,是非曲直可不是他们这几个人能说清的,知道沈夫人也就是找个地方诉苦,因为此时就连夫妇两的亲友都因不理解而对他们倍加职责,如果不是黎嘉骏的政整会所见,谁也没法坦然听沈夫人的这番话,可此时也没法附和什么。
黎嘉骏忍不住问:“先生这般,究竟是什么病?”
沈夫人擦了眼泪,不忘往黎嘉骏手里塞了个荸荠推了推,轻声道:“肝癌。”
黎嘉骏立刻沉默了,她以前的爷爷也是因为肝癌去世,就算几十年后这都是无解的病。
她捏着手里紫色的荸荠,只觉得喉咙干涩。
而现在的她捏着手里的小饼干,只觉得眼眶干涩。
其实校长没说错,他们真的有在准备了,黄先生只要再等六天,他做梦都想看到的那一幕就会出现。
西安事变会迫的校长不再剿匪,只要共·军不再被中央军追赶着奔波全国,搅得当地军阀鸡飞狗跳,那内战就能平息,没有了内战,所有人的枪口就只能对外了,这是全国人民都明白的道理,黄先生那么聪明,肯定也能想到。
他因为看不到希望而日渐衰竭,直至去世,至死都没有摘下身上的黑锅,也没能让别人看到他黑锅遮掩下一身纯正的黄皮肤和黑发,
可其实,希望就在六天后。
他终究还是没等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