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就此告辞的帝逸天,在听到从朱婶口中说出的棋儿,欲动的脚步随即定了下来,听着眼前妇人的话。
“噢。也是几天没见着这个姑娘了。每次去集市采购,总会看到她的医炉面前站满了排队的病患,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娃呀。”回忆着每次去集市都会看到的景象,也常听集市人说起棋儿,哪个不是津津乐道,朱婶心中也浮起了暖暖的称赞。
治病救人,不惧风雨,寒来暑往,几个年头都不曾间断,被她治愈的患者不计其数,如此医者仁心,早已在方圆地区深得百姓爱戴,棋儿这个名字,也是每人都朗朗上口的。
“噢,是吗?”相对于朱婶的称赞,帝逸天的神色就淡然许多,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看来棋儿也是有所作为的,只是原来她早已不是那个黏着腻着他的小女孩了。
帝逸天突然很想知道这三年关乎棋儿的经历。
迎上朱婶的眼神,他的眼中有着关切,有着询问,却是小心翼翼的温柔:“她,平日里都在医炉吗?”
“是啊,风雨无阻。”朱婶回忆中带着微笑,眼前的男子确实对棋儿是上心的,“自从三年前她接手医炉,医炉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再加上这世道,啧啧,每天都把她给累得,唉,小小年纪就有着救苦救难的责任,多难得啊。”
听着朱婶告知的话语,他的眼中满是不舍,原来棋儿秉承了他的志愿后,过得这么辛苦。这个小傻瓜,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吗?
“多谢告知。”眼里的漠然被冲淡不少,帝逸天心中还是有所疑惑,“只是,你们相识?”
“也算熟识吧。她经常会来这个片区采摘草药,一回生二回熟,她也就认识了我这个老太婆,老太婆觉得这个小女娃很是亲近,有时候就邀她进来和我们夫人喝喝茶水,对对棋,我们夫人也很喜欢她,有好几次还和我们夫人秉烛夜谈,相见甚欢,就是最近都没见过她了。”朱婶念叨着,像外婆挂念孙女般慈爱。
“采摘草药,一个人?”一个人跑了大半个山头来采摘草药?帝逸天皱了皱眉头。
“是啊,这个孩子真是。”朱婶并没有注意到帝逸天询问的重点,依旧知无不言:“辛辛苦苦的满山跑,竟然是赠医施药没向人家要过一分钱,还把自己累的。”
朱婶也说得满是心疼,让帝逸天听着恨不得把她抓起来鞭打屁股。
山中不免有很多飞禽走兽,年份大些的体积不知比棋儿大上几倍,更不乏自凭历练丰富而目中无人的野兽出没,他没在的日子,那些畜生怕更是嚣张跋扈,棋儿胆敢只身一人漫山而去,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
他突然有点挫败,终究是没有好好保护棋儿,心间掠过一丝疼痛,他在想着她,狠狠地想念着她。
“你也不必心疼。”朱婶看着一向云淡风轻的帝逸天竟也有皱眉头的时候,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略显安心,“棋儿姑娘很坚强,很善良,她觉得做这些事情很快乐,她说你也会为她快乐的,不是吗?”
“是。”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其实帝逸天很早就在猜测,朱婶是如何得知他与棋儿的关系的,不然也不会突然的开口询问棋儿的事情来。他在问朱婶:“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如果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棋儿威胁他,他是不会放过的。
朱婶被他瞬间消逝的冷厉震得有些飘零,恍惚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还好久居深宫的她很快淡定了下来,指了指帝逸天腰间的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