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禹的公寓只在顾向琛公寓的上一层,黑暗里,客厅里并没有亮灯,灰原禹静静的坐在黑暗之中,目光悠远的看向客厅的落地窗户,一片黑暗之下,俊秀的脸庞隐藏在阴影里,只余下淡淡的落寞。

当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灰原禹一惊,不解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

开了灯,一室的黑暗消失,灰原禹打开门,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应玲,片刻的呆滞之后,刹那之间,眼睛里浮现出喜悦之色,“玲玲,你怎么来了?”

“灰原禹,你告诉我,究竟隐瞒了我什么?”直接进了屋子,反手关上门,白应玲脸色异常的严肃,目光凛冽的看向眼前比自己高上不少的灰原禹,当年他只到自己的胸口,可是六年了,他已经长成高贵冷傲的灰原组少主,可是面对自己时,他却还是当年的模样,没有一点的防备。

不曾想白应玲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灰原禹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了笑容,“玲玲,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他以为自己隐瞒的极好,可是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这样的认知让灰原禹露出了明亮的笑容,这样就够了,六年前,他差一点害死了她,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告诉自己,这一生要好好保护小夜,不让她再有任何危险,即使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你还是不愿意说?”究竟他隐瞒了什么?白应玲挑起目光,虽然隐隐的能察觉到不对劲,可是一切都还是隐匿“玲玲,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笑着开口,灰原禹看了看白应玲,想着明天一早就要回到日本去,目光里不由的带着一丝的哀求,“玲玲,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就像以前一样。”

他怕自己会死,再也无法见到玲玲,灰原禹目光带着脆弱和隐匿的不舍,抬手脱去了白色的手套,修长而干净的手握住了白应玲的手,“这么多年,我常常梦到以前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

想要拒绝,毕竟白应玲知道顾向琛一定还在等着自己,可看着眼前灰原禹那一双带着脆弱的眼睛,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无依无助的少年,怕被抛弃,怕被丢下,白应玲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一刹那,纯净的黑眸里迸发出巨大的喜悦,灰原禹几乎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如同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一般,哪里还有灰原组少主的冷傲和诡谲。

卧房里只留下了壁灯,淡淡的光芒之下,灰原禹即使不怕冷,可还是将暖气开到了最大,唯恐坐在床边的白应玲会冻着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灰原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睡意却猛烈的席卷而来,灰原禹完全放松了自己,如同回归到了当年一样,睡的安稳而平静,直到第一米阳光从窗户外射进了屋子,灰原禹这才发现白应玲就在他的床边守了一整夜。

春日的早晨很冷,即使有着阳光也同样的冷,顾向琛一夜无眠,静静的站在客厅外的阳台上,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楼下庭院里的一幕,他等了一夜,可是却从黑夜到天明,她没有回来。

“吃醋了?”不知道何时白亦轩也走了过来,喝着热腾腾的牛奶,看了一眼楼下,“妈咪和灰原大哥感情真好。”在黑暗里,她还是不知道灰原禹究竟在隐瞒什么。

“是吗?”低沉暗哑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感情,顾向琛冷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目光不动的盯着楼下的白应玲和灰原禹,一夜没有睡之下,峻朗的脸庞微微的有些疲惫,面色紧绷着,看起来显得很是冷酷漠然。

“当然。”白亦轩挑眉一笑的开口,忽然余光不经意间的掠过,赫然发现顾向琛的脸色阴霾的有些骇人,甚至眼睛里还有着血丝,倏地明白他竟然一整夜都没有睡。

“不管发生什么,记住,活着最重要。”不知道该说什么,灰原禹守口如瓶,端木那里也没有什么资料传过来,所以白应玲只能用郑重的语调叮嘱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大男孩,他要好好的活着。

灰原禹没有开口,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公寓楼某个楼层,即使只是扫过一眼,他有种感觉站在那里的那个男人定然是顾向琛。

“玲玲,我可以抱抱你吗?”灰原禹依然是清朗的嗓音,阳光洒落在他年轻的脸上,笑容飞扬,目光璀璨,半点不见黑暗之色,只是微笑的凝望着白应玲,等待着她最后的回答。

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等白应玲开口,灰原禹突然脚步一个上前,长臂迅速的将白应玲给揽入了怀抱里,紧紧的抱住,似乎要将她给刻入到生命力一般,低声而温柔的在她耳边开口,“玲玲,我会为了你好好的活着。”他会尽最大的努力活下来,除非他真的无法活下来的那一刻。

“你在生气?”白亦轩虽然有事没事的想要挑拨一下顾向琛,可是看着他此刻阴霾的脸庞,那冷怒冰冷的眼神,却还是让白亦轩感觉到一怔,原本挑衅的心思倏地散了去,虽然不甘心,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妈咪只是将灰原禹当成一个孩子。”

沉默着,薄唇紧抿着,顾向琛并没有开口,只是脸色似乎比刚刚更加的阴沉,目光犀利的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直到灰原禹的汽车开走了,白应玲转身向着公寓里走了回来,顾向琛身影依然没有动弹一下。

他真的在生气?和顾向琛待的这么久时间里,白亦轩第一次看见顾向琛如此冷怒的一面,虽然他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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