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弟弟龙啸川倒地吐血,龙啸海疾步走过去蹲在龙啸川身边,扶他坐起来问道:“川儿,受伤了吗?”
龙啸川忍着痛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儿,哥你别担心。”
说完,抬起桀骜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忍冬。
“怎么着?若是不服的话可以再来。”梁忍冬漫不经心地俯视着龙啸川,悠然地把双手背在身后,却偷偷地互相揉了揉,心想这小子拳头挺硬啊,要是换成一般人儿,估计俩手就废了……
龙啸川闻言一把甩开龙啸海的手,自己一挺身站了起来,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血渍,瞪着梁忍冬咬牙切齿地说:“来就来,谁怕谁是孬种。”
“川儿!不许胡闹!”龙啸海伸手把龙啸川拽到自己身后,对着梁忍冬讪讪地笑了笑,“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他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将手里的名片交给梁忍冬,朝梁忍冬抱了抱拳,然后拉着一脸不甘心的龙啸川快步离去。
梁忍冬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这才低头看了看那张名片,沉思片刻之后放进了上衣口袋,然后转身朝夏晴深的那间公寓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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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知道楚漫云刚怀孕的时候,为了方便照顾她,姨妈就让家里的陈阿姨留在了罗誉的小别墅。
因为照顾孕妇事情很多,所以陈阿姨很久没有去给夏晴深送过饭了,今天再次吃到陈阿姨做的饭菜,夏晴深却莫名地想起了梁忍冬。
想起他为她做的那一桌美味的家常便饭,想起他一大早为她买来的热乎乎的早餐,想起他为她专门跑到超市买来熬药的电砂锅,想起他每天都记得为她熬药,想起他对她说我们争取早点把你的胃养好……
短短几日的相处,他却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宠爱。
虽然之前是她求着他娶她的,可是她却没有为他做过一件事情,反倒是他,对她的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相爱多年的情侣。
他突然觉得很惭愧,她都还没有把他正式地介绍给她的家人,也没有去拜见过他的母亲,甚至连登记都是悄悄进行的,更别提举办什么婚礼了……
她这么做,好像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梁忍冬的感受,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吧,难怪那天他会那么生气地说——夏晴深,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她完全是在利用他对她的爱,而去达成她那些不想为人知的目的——摆脱那个令她憎恶的父亲,摆脱那个令她痛恨的前男友,摆脱那些令她痛苦和绝望的过往……
他说,婚姻是神圣的。
他说,夫妻间要坦诚以对。
他说,既然结婚了,就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可是,他不会明白,也永远不会知道,他所说的那些神圣、坦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在她心里,早就如幻影般破灭了。
她再也不会相信什么真爱,这世上,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爱。
爱这个东西,就像世事一般毫无定数,谁也不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同样的,谁也不能保证一份爱,能永久保鲜。
所以,爱不爱无所谓,这一生,她但求能平平淡淡度过,和谁在一起,都一样。
梁忍冬,对不起,你本应该拥有一个比我更好的妻子,一个了解你珍惜你照顾你的女人。
可惜,命运却让你和我走在了一起……
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放手,我就绝不离开。
但是请不要勉强我爱你,因为,我的这颗心早已千疮百孔,不懂得如何去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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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忍冬走进罗誉家的客厅,一眼便看到了坐窝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认真看书的夏晴深。
阳光透过玻璃安静地洒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的白色衬衫仿佛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长卷发松松地绾在头顶,她微微低垂着头,洁白纤长的颈项,弯成一个优美而又诱人的弧度,牛奶般细腻柔滑的肌肤,在阳光里,泛着淡淡的耀眼的金泽。
似乎被门口说话的声音打扰到了,她微微转过头,睁着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好奇地望过来,在看到梁忍冬的刹那,她似乎有些短暂的茫然,然后突然惊醒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怀抱着书本,睁大眼睛紧张不安地盯着他。
罗誉亲昵地扒着梁忍冬的肩膀,好笑地看着神情呆愣的夏晴深,“丫头,你怎么了?你不认得他了吗?你们见过面的啊?他就是我常常跟你说的冬子啊,特战队的精英,我最好的兄弟。”
“哦……那个……我记得……”夏晴深小脸微红,尴尬地抓了抓头发,眼神闪烁地望着梁忍冬。
“嘿!我说丫头,你这不正常啊。”罗誉好奇地放开梁忍冬,走到夏晴深面前盯着她,“虽然冬子也很帅,但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你,早就对帅哥免疫了啊,怎么现在见着冬子连话都说不好了呢?难道这黑不溜秋的家伙比我还帅?”
正躺在夏晴深对面的躺椅上听胎教音乐的楚漫云,实在听不下去地甩给自家老公一个白眼,“罗誉,你能别拐弯抹角夸自己了好吗?”
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夏晴深,又看了看梁忍冬,双手扶着躺椅慢慢坐了起来。
“哎呦老婆,冬子又不是外人,你就不用起来了。”罗誉紧张地走过去扶着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你继续听你的音乐啊,我儿子正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