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铮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手握着粗糙坚硬的荆条,看着秦舒傲道:“小子,老夫不想别人说我以大欺小,就打你十下,只要你能挨过去,我就做主把小青嫁给你,你看如何?”
秦舒傲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全凭师伯祖做主。”
“我不同意!”秦定邦却怒吼一声走到梁伯铮面前,“老匹夫,你还敢说你不是以大欺小?以你的功力,只怕一下就能让他昏死过去了,到时候你的宝贝孙女和重孙子可就成了孤儿寡妇了,我看你个老东西可怎么办?”
梁伯铮斜睨了秦定邦一眼,冷哼道:“如果这小子这么不中用,我宁愿小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变成孤儿寡妇。”
秦定邦还想说什么,站在一旁的秦沛霖急忙走过来,伸手拦住自己的父亲。
秦舒傲也伸手扯了扯自己爷爷的衣襟,轻声道:“爷爷,您请放心,我能挨过去的,为了小青,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挨过去的!”
秦定邦低下头,怜惜地看着秦舒傲,之路怎么就这么坎坷呢?好吧,既然这是你认定的路,那就全力以赴地走下去吧!”
秦舒傲微微一笑,“知道了,爷爷。”
秦定邦忽然眼珠子一转,弯下腰去凑近秦舒傲的耳朵低声道:“傻小子,这个老东西并没有说不能运功抵挡,你一会儿千万不要再傻乎乎地硬生生地受着了,就算是为了小青和孩子,你也不能倒下不是?”
秦舒傲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忽听梁伯铮冷冷地道:“如果没这个胆量那就算了,也正好省点老夫的力气。”
秦定邦转过身瞪他一眼,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我们爷孙俩说句话罢了,你这个老东西急什么急?我们秦家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怂过,何况是你?”
梁伯铮冷笑,“那老夫可就要开始了。”
秦舒傲闻言跪在地上挺了挺脊梁,沉声道:“师伯祖,晚辈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秦沛霖搀着秦定邦退到场外,虽然面上还算镇定,可是眼中的紧张和担忧,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梁伯铮手握着荆条,慢慢走到秦舒傲的身后,盯着眼前那张结实挺拔的脊背,缓缓地举起了右手中的荆条。
然后,秦舒傲感觉到一阵劲风朝后背袭来,他紧紧闭上眼睛,用力咬紧牙齿,依旧没有运功抵挡,而是全靠血肉之躯承受了这一下。
宛若婴儿手臂粗细的荆条,从秦舒傲光滑紧绷的皮肤上重重地抽过。
纵然秦舒傲早有准备,却依旧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荆条上的分叉犹如一根根坚硬的倒刺,立刻在他的后背上留下几条深深的血痕,并且迅速地渗出一颗颗鲜艳的血珠。
可是痛过之后,秦舒傲忍不住疑惑地回头看向梁伯铮。
梁伯铮看出他眼中的不解,随即轻描淡写地道:“小子,你先不要感动,即使我不用内力,你也未必能够挺过这十下。”
话音未落,荆条再次朝着秦舒傲的背上抽去。
秦舒傲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梁伯铮说的没错,虽然他没有用内力,可是力道依旧大的惊人。
虽然秦舒傲在部队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已皮糙肉硬,却依旧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但是他的身躯却依旧挺拔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和瑟缩,俊傲的脸庞也上依旧是满满的坚定和执着。
秦沛霖站在秦定邦的身侧,忍不住微微垂下眼睛,纵使他在军队戎马一生,见过的比这惨烈百倍的场景数不胜数,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终究还是不忍。
相比之下,一开始暴怒的秦定邦,此时却反而很是淡定。
虽然看着很惨烈很血腥,但是其实都是皮肉之伤,只要梁伯铮那个老匹夫不用内力,他相信舒傲一定不会有事的。
打过第五下之后,梁伯铮忽然停了下来。
他手里握着的荆条,也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
望着秦舒傲血肉斑驳的后背,梁伯铮也不由得有些动容,忍不住沉声道:“小子,还要继续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秦舒傲咬紧牙关道:“师伯祖,我绝不会后悔的,请您继续吧。”
梁伯铮微微颌首,“臭小子,倒是挺有骨气,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手中的荆条再次高高举起。
只是,就在准备落下的刹那,忽听大厅门外传来一声大喊,“爷爷,不要!”
梁伯铮猛地一怔,握着荆条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
众人一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脚步匆匆地跨过门槛,快步走到秦舒傲身边,紧挨着他跪了下来。
“青丫头?”梁伯铮看到跪在他面前、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面的梁曼青,不由得眼眶微涩。
梁曼青仰头看着梁伯铮,忍不住流泪道:“爷爷,孙女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您……”
“青丫头,快起来。”梁伯铮扔了手里的荆条,伸手想要扶她起来。
梁曼青握住梁伯铮的手,摇着头道:“爷爷,当年那件事并非他一个人的责任,是我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所以我也应该负一半责任。如果您一定要打他的话,那就连我一起打吧,我应该跟他一起承担。”
“小青。”秦舒傲回头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就让爷爷打我吧,我害你吃了那么多苦,被爷爷打几下也是应该的。”
梁曼青回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