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忍冬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只是心里不免有些好笑,原来这丫头,也有怕的人。
“爸,客人来了。”秦沛霖朝着老爷子小心翼翼地道。
客厅里非常安静,众人皆各怀心事,眼睛却都盯着眼前仿佛老僧入定般的老人。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刹那,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位身经百战的老一辈革命将领,那双经过无数次战火淬炼的眼睛,眼神仿佛百炼金刚,在睁开的刹那间,犹如夜空划过锋利的闪电,令人不由得心惊胆寒。
梁忍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英雄将领,老首长是在战火硝烟中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高位的,所以,在军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就连国家领导人,也都对他尊敬有加。
据说,老爷子也是文武全才,一身傲人的武艺,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
只是如今病痛缠身,再也不复当年英姿勃发的模样。
但是那一身令敌人见之胆裂的气势,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场,却是一点也没有消弱。
秦定邦的眼神在众人身上缓缓扫了一遍,然后便落在了梁忍冬的身上。
梁忍冬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心想这就来了。
果然,秦定邦盯住梁忍冬,微微眯起眼睛,嗓音有些低沉沙哑,缓缓道:“你就是那个姓梁的小子?”
梁忍冬往前走了一步,立定站好,朝秦定邦敬了个军礼,朗声道:“报告老首长,我叫梁忍冬,请老首长指示。”
他身后的夏晴深,突然伸手扯了扯他后面的衣摆。
梁忍冬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心想坏了,可能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只见秦定邦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缓步绕过茶几,走到梁忍冬面前站定。
一老一少,就这样沉默对视。
梁忍冬站的笔直,身姿峻拔,目光坚定,在秦定邦冷冽如电的眼神逼视下,依旧镇定从容,面不改色。
片刻后,秦定邦冷哼一声沉声道:“小子,你口口声声老首长,老首长,难道我很老吗?”
梁忍冬心想,果然错在这里……
夏晴深躲在梁忍冬身后,暗自替他捏了把汗。
自家外公什么脾气,她自然清楚不过,那就是最不爱听别人说他老。
为了这个,没少跟别人翻脸。
今天来的仓促,她忘记提醒梁忍冬外公的忌讳了……
唉,外公这个倔老头儿很难应付,但愿梁忍冬这次能顺利过关。
再回过头看咱们的梁少校,面对着秦定邦的故意刁难,他神色依旧淡定地回道:“报告,晚辈之所以叫您一声老首长,是因为您戎马生涯一生,为国建功无数,一直都是晚辈心中的英雄楷模,这个老字代表着您在晚辈心中的崇高地位,表达了晚辈对您的尊敬和爱戴,至于您本人,在晚辈眼中雄风依旧,不减当年。”
听到他的一番解释,夏晴深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个男人拍马屁的功夫,也一点不差嘛。
秦定邦虽然依旧沉着脸,可是心里却是极端受用,心想这个小子的随机应变能力还挺强,竟然没有刁难到他。
沉思片刻,秦定邦缓缓道:“小子,我秦定邦的外孙女,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想娶就娶的。”
梁忍冬神色肃然地道:“老首长有什么要求请直说,晚辈一定全力以赴。”
秦定邦点了点头,“好!小子够爽快,我听沛霖说你自小便学过功夫,是吗?”
“报告老首长,晚辈只是跟着父亲学了点皮毛。”梁忍冬谦虚地答道。
“嗬!小子,挺谦虚的嘛。”秦定邦竟然温和地笑了。
梁忍冬心里一松,也不由得跟着他咧开嘴笑了笑。
谁知秦定邦却突然沉下脸怒喝道:“谦虚是美德,但是过分谦虚,就是虚伪。我们作为军人,固然不能骄傲,但是也绝对不能轻视自己,不能丢失自信,懂吗?”
“是!晚辈懂了!”梁忍冬立刻神色郑重地大声道,“晚辈一岁半开始跟着父亲练武,已经尽得父亲真传。”
“好!”秦定邦缓缓扬起嘴角,“小子,我的要求很简单,咱们就在这里过两招,如果你能在十招之内取胜,我立刻对外承认你这个外孙女婿。但是……”
秦定邦顿了顿,收敛起笑容冷声道:“如果你十招之内没能赢我,那就要立刻跟丫头离婚,从此你们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他的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只有夏展鹏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好似很期待,期待着这场好戏,期待看到梁忍冬出丑。
“外公——”夏晴深忍不住从梁忍冬身后走出来,来到秦定邦身边,拽住他的手臂,仰起小脸瞪着他,不满地道,“您这是以大欺小,以权压人,不公平。”
秦定邦眉毛一挑,低头斜睨着夏晴深,冷哼道:“死丫头,这就胳膊肘朝外拐了?外公我就欺他压他了,怎么着?有种就打赢我,别以为娶了你,我就治不了他了。”
梁忍冬伸手握住夏晴深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笑着道:“我就是陪着外公比划比划,你不用担心。”
谁知,夏晴深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梁忍冬,我们回家,别理这个糊涂老头儿,他想比划,就让他自己比划去,我们不奉陪了。”
秦定邦听了夏晴深的这番话,气得一把雪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夏晴深怒声道:“死丫头,外公这是为你做主呢,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