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geud和伊斯塔在互相利用,以达成各自的目的。”我这么说道,“双界这种事情凡人是做不到的,总部和冥界之间不知道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
“或许现在酆都冥府也是一样的想法呢,所以帝伽图卡才会收缩兵力,以求稳固?”筱落指尖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娓娓说道。
“看来我们下一步应该……”
未等我说完,后方却传来消息,又有大股的阴军从四处的鬼门中袭击而出。原本为了以防万一,在所有人间地界上的鬼门边,我都重新安排了驻军镇守,一时间,各路急报纷至沓来,就好像人间刚刚遭受进攻那会儿一样,所有的鬼门中有都开始出现阴军的身影。
而且有趣的是,还有一支部队从迫临城内侧平地而起,看上去像是夜叉。
“连禁军都用上了。”我有些莫名地兴奋起来,看来很快就可以知道冥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了。
现在天色刚刚暗下来,夜叉在天亮之前必定会返回阴间,不然会变得很被动,我立刻就指挥先头部队朝迫临城包了过去,由于迫临城的资源已经被我运走,这一座空城在三区里反倒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并没有军队看守,不过打了这么久的仗,也不见也夜叉出来捣蛋,现在突然出现,肯定是关键一步了。
我和荀伯带着小股的赤魔军团和我的不死小队打头做起了先锋,小魅魔带着那两只飞僵跟在了后头,对付夜叉只能用精锐,酆都禁军手头上多得是对付阴魂鬼兽的办法,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不过战斗力就不是太强了,因为在晚上能随意穿梭阴阳,充其量也就算个战略兵种。
残余的大部队就近去支援起了被阴军攻击的鬼门驻军,滇南基地那边我也让他们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帮助一下附近的友军,毕竟大部分鬼门都集中在那附近。
今天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显得格外的黑,在迫临城内,一排排长着肉翅的丑陋生物手中拿着绿莹莹的骨刺,正四处搜索着什么,而更多的夜叉则是负责着各个关口的警戒,看到我们来了,并没有上来攻击,只是在原地警惕的看着,惨白的眼睛充满了怨恨的敌意。
“亦辰,这些夜叉好想和我们那天见到的不太一样啊。”筱落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生物,得出了结论。
“是不一样。”我点了点头,“也只有你才能观察的这么仔细,我那天就没这闲工夫注意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楼道上眼看着我被四个夜叉追的满屋子跑也不上来帮个忙,我差点儿就被他们拖下阴间了。”
“我……”筱落没料到我这时候还会和她开玩笑,一时语塞,嘟着嘴说道,“那是你活该。”
“好像是不一样哎。”小魅魔捂着嘴偷偷笑了一声,“我以前也见过这东西,他们的嘴不是这样的吗。”说着这女子用手指在自己脸颊上比划了一下,“他们的嘴一直咧到这里,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容易留下印象嘛。”
我脑海里想了一想,确是如此,如果一个人天生嘴巴就是上弧形翘起的,那么他就算是面无表情你也会觉得他在笑,而他悲伤时的样子就更是奇怪了,很可能嘴巴就会弯成一个w形,明明是在难过,却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夜叉就属于这种怎么看都在笑的生物,但是如今眼前的这群,就好像有人硬是把他们的笑容掰断了一样,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冰冷。
梵语云,夜叉有四笑,分别对应人间的四种丑陋罪行,世人每犯一样,夜叉的笑容就更盛更残酷,对应的手段也更凌厉。
在维摩诘经中曾提到,夜叉若是不笑,说明人间和乐,众生普渡,是佛法宣扬的无上境界,确切的说就是万法归一,人人皆成佛,世上再无罪恶的前兆。
但你若是让我相信在这个战火纷飞,百鬼齐鸣,阴阳争霸的年代里,善念已经感召天下,那除非我是疯了。况且我自己本身就没有达到那种超凡脱俗的境界,不过至于我算不算世人,还有待考究。
“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夜叉也是不笑的。”筱落说的有些动容,“维摩诘经中所提到的皈依,教法中预示的审判,也就是世界往复间首尾相扣的那最后一个环节。”
“你的意思是,末世?”
“恩……”筱落点了点头,“末世之前,也是起点之前,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没有贪婪,没有罪恶,无妄无欲,夜叉也是不会笑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难不成这个世界将要毁灭了不成?”小魅魔在一边没心没肺的问着,不过看我们的表情,到底是明白我们说的是真的了。
“看来,这里隐藏的秘密,比我想的要深啊。”我有些后悔仅凭光头的一面之词就相信这里仅仅是geud用来发动反攻的一步棋子而已,殊不知说不定那光头也不知道这里铁桶般防御绝不容失,否则就发动核弹玉石俱焚的真正原因。
进城的一路上,除了小规模的冲突之外,大部分夜叉采取了坐视不理的态度,对我们熟视无睹,而且似乎是受到了来自第三方的指示,居然一步一步将我们带入了迫临城的内核,也就是老爹破六界路送我们出万妖国的那个地方。
看来老爹对冥界的图谋早有预料,只不过我会错了他的意,带走了全部的核弹,却没有带走这最后的秘密。
身前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有着火焰般熊熊燃烧头发,面容却如冰霜般冷峻的怪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