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受伤了呢?”宋兰平的声音也透着着急。
人进了凉亭,走在了前面胡氏嘴里的话戛然而止,脚步也陡然的停了下来,目光骇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田绪,看了两眼,脸色一红,撇开了头。
许春分和宋兰平面色震惊。
她们都是成亲多年的妇人,怎么会看不出田绪伤到了子孙根?
这——
宋兰平也忙撇开了目光。
丹砂等一众年轻的丫头是又惊惧又羞涩,都垂眸看着地面。
“我的儿啊!”许春分嚎了一声,就跌跌撞撞扑了过去,田绪是女婿她不好伸手摸更不好查看伤势,只得伸手抱着宋玉秀哭了起来,“我可怜的秀儿啊,我可怜的女婿啊,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田女婿将来怎么办?我可怜的秀儿以后要怎么办?怎么会伤了呢,怎么会受伤的呢……”
楼着宋玉秀是一阵哭天抢地。
女婿伤到那,血都流了一地了,那活儿还能用吗?女儿这才多大啊!才是十六岁不到呢,难道以后就要守着田绪守活寡?女儿这一辈子还不得就这么毁了?
许春分悲从中来,哭得十分的凄凉。
宋玉秀也搂着她哭,“娘,娘,娘,是宋暮槿,是她们两个伤的夫君,娘,您要给我做主啊。”
“北北?”许春分闻言,就有些愣了,抬头看向宋暮槿,“北北怎么会伤田女婿?”还伤在那个地方。
那死丫头动的手?胡氏愕然看向宋暮槿,然后想起了什么一样目光往后面的楼上一瞥。
文公子不是全看到了?胡氏有种不好的预感,文公子肯定都看到了,那亲事——十之八九是要泡汤了!
胡氏陡然心里升起了一团火来,今日她强装着笑容对付这几个村妇,不就是为了那死丫头的亲事?
她倒好,竟然当动手伤人?还伤到了人家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文公子对她还能有个好印象?
许春分不明白,但宋兰平却心里有些了然了,皱了下眉头,往前走到了她们母女的身边,“弟妹,秀儿你们两个先起来,现在给田姑爷治伤最要紧。”伸手扶她们两个起来,边看向胡氏,“夫人,实在是麻烦了。”
胡氏回神,指了几个婆子,“你们吧田姑爷抬去厢房,丹砂,你去问管家有没有金创药之类治外伤和止血的药,然后再叫个手脚伶俐的小厮过来在大夫来之前,让他先给田姑爷上药伺候他……”
胡氏冷静的指挥着。
几人应了一声,丹砂提了裙角往外院奔,几本婆子抬了田绪去厢房。
宋玉秀和许春分忙跟了过去。
很快,凉亭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没有散去的血腥味。
“二姑太太,我们也过去看看。”胡氏与宋兰平说了一声,然后厉目瞪了眼宋暮槿,“你也来。”
“夫人,这茶有问题,是不是让人拿着一起去?”宋暮槿看了眼桌上的茶,总不能就这么放在这里,等会让人泼了。
茶有问题?胡氏面色一沉,
“北北……”宋兰平看向宋暮槿,“是不是弄错了?”
“有没有弄错,等让大夫验了就知道了。”宋暮槿道。
胡氏皱了眉头,让朱砂带着人把茶和茶壶都原封不动地拿了。
宋暮槿这才带了妙心与他们一起离开。
……
“她……”后面小楼上的文皙面色苍白,双腿直哆嗦,看向身旁的宋昌翊,“世子,她真是你妹妹?”
如假包换!目睹了这么血淋淋的一幕,宋昌翊也不好说什么,只说道,“我们离得这么远,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我看,事情应该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我妹妹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随便伤人的人,所以三公子您别误会。”
与文家联姻,对于惠妃娘娘和七殿下都好,所以,他当然也赞成,虽说将来说不定宋暮槿和文家会支持宋昌旭,不过眼前这个时候他是赞成的,因侯府与惠妃娘娘七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惠妃娘娘和七殿下有利的他没有理由说不。
“呵呵,世子别说笑了,你也是都看到了的,你刚才也说了那男子可说她干爹那边的堂姐夫,不管是如何那可是亲戚!这样一个出手狠的姑娘,你敢娶吗?”文皙面惨白,比母老虎还可怕!这般手段狠厉,直接就把那男子的根给断了。
那可是她的堂姐夫!
那一下,宋姑娘没有丝毫的犹豫。
隔这么远,他似乎都能听到刀入肉的声音,那一下他都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自己也跟着痛了一样。
这样一个出手狠毒的人,他怎么敢娶回去?以前听说她射杀盗匪,让她的丫头扔人,那都没有亲眼看到,就只当茶余饭后的乐子听听罢了。
可,今天他双眼亲眼看到了,亲眼看到她举刀伤人,虽她只出手了一下,可那都是出手了!
他的妻子,容貌可以平凡,但性情一定要温婉恭顺。
她的容貌是无可挑剔,可是太狠毒了,太残暴了!
文皙胸口涌起了一股酸味,抬手揉了揉鼻子,把涌到了嗓子口的恶心压了下去。
小槿那样的妻子?手段强硬,漂亮又聪慧,这样就不会受人欺负!宋昌翊觉得很好,“应该是事出有因,文公子你再等等,我让人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槿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不用了,我现在就回。”文皙半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宋昌翊只好作罢,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