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公主近些日子都十分消沉,人也没了昔日的风采,昨日又知道皇帝立了五皇子为太子,她又是气了一番,今日见女儿来了就明白女儿肯定为了太子的事来的。
果是思嘉郡主一进屋,就立即说道,“母亲您都听到吗?外祖父立五舅舅为太子了。”
“你们都下去吧。”湖阳公主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
女儿是个骄傲的在自己面前说话更加放肆,然今时不同往日,若是说了不好的话传到了父皇或太子的耳朵里那就不好了。
“喝口茶,一大早这么大火气。”湖阳公主把茶往她面前推了推。
思嘉郡主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说道,“母亲,您说外祖父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立五舅舅为太子呢……”
“闭嘴!”湖阳公主忙伸手捂租她的嘴,往窗和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训道,“你怎么说话的?你外祖父也是你一个晚辈能非议的?而且这立太子是国家大事,怎么能轮到你一个小丫头随便议论的?”
思嘉郡主皱着眉头不高兴地嘟哝道,“母亲,我也就和您抱怨抱怨。”她也是从小跟着嬷嬷学规矩的,所以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就算是跟宋昌翊她也不会这么说的。
湖阳公主也知道她虽是性子骄纵,却也知道分寸的,不过如今她们母女的情况……湖阳公主起身走了过去坐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娘知道你不会乱说的,不过隔墙有耳,若是有人听到了把话传了出去那就不得了了,所以有些话啊放在心里就好,你外祖母如今也不在了,我如今也住在这公主府,若你真的惹你外祖父生气了,那宫里可没有人帮着说情了。”
“母亲,我心里都明白的。”思嘉郡主懂事地点头说道,“我就是心里难受嘛,若不是五舅舅,外祖母和祖父,祖母他们怎么会落到那样的下场,都是他害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五舅舅害的。
可外祖父还立他为太子!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
是他害了外祖母,外祖父怎么能立他为太子?
“好了,娘的心里也不舒服,不过思嘉啊,这些事你都不要管,娘会给你外祖母他们报仇的,你好好跟昌翊过日子。”说到宋昌翊,湖阳公主就问道,“这些日子来,他对你可好?”
一提到宋昌翊,思嘉郡主脸上就带了厌恶,“什么好不好,还不是那样?眼巴巴的每日钻到易宝珠的屋里,我也是巴不得他留在易宝珠的屋里才好,最好是不要来烦我!”
湖阳公主端详她一番,皱眉问道,“莫不是你还惦记着萧殊那混小子?”
女儿这表情是真的厌恶,不是因为易宝珠而拈酸吃醋。
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了,她还这么死心眼呢?
她都已经是宋昌翊的妻子了,不想着怎么好好和宋昌翊过日子,心里还惦记着那萧殊!湖阳公主也是经常会开导开导她,可如今她也是担心宋昌翊会察觉出端倪来,若是他一气之下休了女儿可咋办?
谢家没了,谢琅虽没事,可他如今不过是书院的一个夫子,而且他身边还有个女儿,自己也不希望女儿过去找他帮忙。
可以说,如今女儿已经没有人依仗了。
父皇若是知道女儿惦记着别的男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女儿撑腰。
湖阳公主不想女儿沾那些事,唯希望女儿这一辈子都平安康顺。
谢家如今没了,女儿唯一能依靠就是女婿了。
思嘉郡主面上闪过一抹晕红,然后迅速恢复了自然轻哼道,“我恨死他了,他和五舅舅是一丘之貉,我怎么还会惦记着他?”
话虽是如此说,不过思嘉郡主心里很明白,她依旧惦记着萧殊,虽萧殊和五舅舅是一个阵营的,外祖母和谢家的事和萧殊也脱不了关系,她心里恨他的同时也依旧还有眷念。
宋昌翊他怎么能和萧殊比?
萧殊长得比宋昌翊要俊朗,而且人家一心一意地对着宋暮槿,而宋昌翊呢?莫说屋里的通房丫头,还有一个易宝珠。
宋昌翊怎么比得上萧殊?
有时候,她会想若是她早点袒露自己的心意,是不是被萧殊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就是她?而不是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宋暮槿。
如此,外祖母和谢家就不会遭到那样的灭顶之灾了。
她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湖阳公主怎么能看不穿她的心思?不过湖阳公主也没有打算说穿,有些事情尤其是这男女的情爱之事,说得多了反而起反效果,不说的话她或许心思就慢慢地淡了,更何况女儿如今是宋家妇,她基本和萧殊没有交集,见一面都很难!
湖阳公主微笑着跟她说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你好好的和昌翊过日子,早点怀个孩子,早日诞下嫡长子你也能彻底在宋家站住脚跟了。”
思嘉郡主也知道唯有生下嫡长子,她的才能在宋家站稳当了,更何况如今她的情况更是需要一个孩子来保证她的地位,虽是心里不太愿意,不过还是点头,“嗯,母亲您放心,我知道的。”
其实她心里是不想给宋昌翊生孩子的,然形势逼人没有办法。
“你心里明白,那娘也就放心了。”湖阳公主知道她知道轻重,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嘱咐她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又是叮嘱了一番她不要去说太子不好之类的话,等吃了中午饭,思嘉郡主才回武宁伯府。
回了府二门下了马车,自家郡主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路碰见的丫头婆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