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迷恋上了君婼的身子,汤池里凉亭中听雨轩,说不了几句话就来解衣带,褪了衣衫手脚并用唇舌流连,君婼推又推不开,打也打不过,躺在他面前若待宰的羔羊,皇上又喜爱灯光明亮,君婼又羞又恼,一夜折腾下来,疲惫得身子快要散架。
欲起身去宝慈宫请安,颤着腿起不了身,裹了薄衾,急得跟皇上哭:“都是你,当我是玩具吗?没完没了……”
皇上认真看着她:“君婼明明很快活,又哭又笑又叫又打滚,不停嚷着还要。”
君婼手捂了脸:“皇上胡说,我怎么不记得?我哪能那样不矜持?”
皇上弯腰看着她:“君婼若不喜欢,以后就……”
君婼手捂在脸上,拼命摇着头,低低说道:“喜欢的,可是太累了。”
皇上思忖着:“要不这样,朕一次,君婼一次,朕歇着的时候,君婼也歇着。”
君婼刚要说好,瞅见铭恩在门外探头探脑,一把抓过枕头掷了过来,红着脸嚷道:“皇上,越来越不害臊了。”
皇上将枕头捏在手里,俯下身去亲她的手,君婼打个滚躲开了,皇上顺着她目光扭头看向门口,眼眸瞬间冷却:“铭恩,还有没有规矩?”
铭恩打个颤,忙道:“皇上,该早朝去了,小人隔窗喊了三次,没听到皇上答应,便进来瞧瞧。”
皇上轻咳一声吩咐,“起驾。”回头瞧着君婼,双唇无声开合,“走了。”
君婼爬起身欲要相送,皇上摆摆手,疾步跨了出去,君婼靠坐着,唇角一点一点翘了起来,傻笑一会儿,两手又捂了脸,一夜没说几句话,更谈不上心灵交流,就那样贪恋着彼此的身体,如饥似渴的,这样羞人的情形,可如何是好?
别家夫妻都这样呢?还是单单我们两个这样呢?问又没处问去,真正教人苦恼。
想要穿衣四肢颤着起不了身,羞愤喊一声锦绣,锦绣忙忙进来,服侍着看着身上点点的红淤,啧一声道:“昨夜里,以为殿下被皇上杀了……”
说着自知失言,一巴掌打在嘴上,小心翼翼看着君婼,君婼脸涨得通红:“锦绣,可如何是好?”
锦绣忙道:“公主勿要心焦,打发人去了宝慈宫,说殿下夜里贪凉着了风寒,皇太后叮嘱让太医瞧瞧。
君婼摆摆手:“不是请安的事,是,是我与皇上如今的情形,真正叫人着恼。”
锦绣笑道:“这不是正常吗?都说床上夫妻床下君子,夫妻在床上如何亲密都不为过。”
君婼轻松了些:“锦绣不是服侍过宸妃?”
锦绣点头:“那会儿先帝过来,都是宸妃服侍先帝,先帝只躺着享受。”
君婼来了兴致:“都如何服侍的?”
锦通红了脸:“奴婢也是远远听着动静,哪里敢看呢。”
君婼阖目躺着,锦绣服侍穿了衣衫,觑着君婼神色斟酌说道:“殿下,郑司赞请求出庆寿殿一趟,前往尚仪局探望师傅。”
君婼嗯了一声:“那便让她去,采月与摘星带人陪着。”
锦绣委屈道:“殿下不相信奴婢?”
君婼摇头:“锦绣视她为姐妹,难免感情用事,如今锦绣贴身服侍,采月倒没什么,摘星私底下跟我叫屈呢。”
锦绣忙道:“奴婢都明白,殿下知道她们有朝一日会出嫁,生怕离不开,便有意疏远些。”
君婼看着锦绣:“也该让锦绣进阶了,二十四司,锦绣随意选一个。”
锦绣磕下头去:“奴婢初心不改,盼着早日出宫,求殿下不要进阶了,眼下这样,奴婢便很知足。”
君婼点点头,锦绣道:“待殿下怀了皇子,奴婢便出宫去。”
君婼叹口气:“到时候,我会舍不得锦绣,这会儿,已经舍不得了。”
锦绣红了眼圈,自己也舍不下,舍不下的,还有一个铭恩,可是,儿女成群的画面诱惑着她,使得她不得不狠下心肠,人各有志,不能一辈子圈在这所宫墙。
君婼拍一下自己腮帮:“是我糊涂了,不能一辈子圈着锦绣,对了,锦绣出宫一趟,打听世晟公子何在,瞧瞧他身上的伤可好些,先去同文馆和萧府寻找。顺便为自己打算,有如意的便先定亲。”
午后采月与摘星过来禀报,已陪同郑司赞去探望过尚仪大人,君婼问都见过谁说了什么,摘星笑道:“路上碰巧遇见铭都知,郑司赞便与铭都知顽笑,说拜托铭都知照顾锦绣姑姑,又说锦绣姑姑想出宫,却放不下心里的人,铭都知脸都红了,郑司赞又说,何不去求皇后殿下,铭都知忙忙摇头,说不可,万万不可……”
采月不说话,只是笑,君婼呀了一声:“怎么?铭恩与锦绣……可是,铭恩是宦人啊……”
采月笑道:“虽如此,二人的情分越来越深厚了,依奴婢看,锦绣姑姑纠结着呢。”
君婼摆摆手:“这可管不了,就算铭恩来讨锦绣,我也万不能同意。”
三个人凑一块,仿佛回到大昭昆弥川旁,无拘无束得谈笑。
傍晚时君婼总算回复精神,只身子依然有些酸疼,乘着凉风前往宝慈宫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关切问君婼身子可好些了,君婼咳嗽一声,又吸一吸鼻子:“托皇太后的福,这鼻子总算通畅了。”
皇太后就笑:“听说许婉封了郡主,要出宫去了,八月上圣皇太后也要离宫,这宫中就剩了君婼与我这老太婆,越来越冷清,这风水上讲,宅子过大人太少,不聚气,则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