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玦回到司徒府邸,司徒颜的房门依然是紧闭着,一道门,她自己不走出来,别人也不让闯进去。
“希望她不要一条路走到黑!”男人看了眼四楼紧闭的房门,如果真是那样,司徒颜才是真的毁了!
舒夏抬头看了一眼四楼的位置,白沁言的死,如果不能让司徒颜收手,那么下一个被报复的人就是甄露。这两个人,一个养母,一个生母,报复到最后,司徒颜不会从中得到丝毫快感,反而只会增添更多的伤痛。
司徒府邸因为白沁言的死,笼罩上了一种压抑的悲伤,疯疯癫癫的甄露在得知白沁言死了之后,就变得和司徒颜一样,每天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佣人进去送饭的时候,她都在对着墙面喃喃自语,说什么该她受报应之类的疯话,入了夜,别墅里各个房间都暗了灯,也只有甄露的房间里总是彻夜亮着。
白沁言的头七,按照习俗,吃过早饭,龙燕倾还是去了墓园为白沁言点了纸钱上了香,看着墓碑上,笑得恬淡的女人,龙燕倾叹了口气。
“如果白沁言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局面,或许当初她就不会做出那个决定,可是,没有人能预知结果,所以才会有人在错的路上一错再错!”
“夫人,您是担心大小姐会继续报复三房?”张妈跟了龙燕倾这么多年,在司徒家也看了这么是是非非,自然明白龙燕倾话里的意思。
“我也希望她不会动手!张妈,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年我知道白沁言的计划后,就拆穿她,会不会就会有不同的结果!”龙燕倾看着墓碑上的白沁言,她以前不觉得自己老了,可是白沁言的死,让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很多的时候,她也开始会想一些以前自己觉得荒唐的事情。
“夫人,这件事和您没关系。”张妈在龙燕倾身边安慰的说道,这个宅子里,没有人可以不留私心,夫人也一样,她默认二房的计划,一方面是可怜她,一方面是因为她要保住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当时还在肚子里的玦少!
“你瞧我,看来是真的老了,不说这些了!回去吧!”龙燕倾说完,和张妈沿着小路出了墓园。
段安歌中午下班又来了司徒府邸,照旧不断的敲着司徒颜的门,固执的等待着里面女人的回答。
“司徒颜,我今天竞选局长了,过程很顺利,现在就等上面的结果了!”段安歌站在门口,隔着一扇门,对里面的女人说着他今天的点点滴滴。
“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我是认真的,我会等你,会一直等着你!你要你愿意,我立刻娶你!”
司徒颜在房间里听着段安歌的话,心里微微一动,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感动,还是其他。
“司徒颜,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善良!你出来见见我好吗?”段安歌的声音透过门板陆陆续续的传进来,司徒颜听到善良两个字的身后,眼神闪过一抹苦涩。
“段安歌,我和你没有可能,而我也不善良,是你眼拙,看错了!”
段安歌看着突然打开的门,和站在门口的司徒颜,似乎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等女人再次关门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手瞬间卡进了门框内,阻止女人关门的动作,厚重的门板险些夹断他的手指。
“你这是做什么?”司徒颜看着脸色微白的段安歌,皱眉说道,关门的动作却跟着立刻停了下来。
“我在跟你表白,难道你听不明白吗?”手上很疼,可段安歌却顾及不到,男人眼神坚定的看着里面的司徒颜,再次一脸认真的开口。
“司徒颜,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发生,从什么时候发生的,但我清楚的知道,我爱你!我想陪你走过今后的岁月,不管有多少坎坷磕绊,我只想用我所有的一切给你幸福!我想让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这一次,你听明白了吗?”段安歌一句句的说着,眼神始终看着司徒颜,从她入狱,他就有了这个念头,娶她!给她她应得的幸福!这种念头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薄,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他执着!
“我不爱你,更不会嫁给你!段安歌,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这个别墅里!也别再想着闯进别人的生活!”司徒颜回视着段安歌,眼神坚决,她不爱,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没有了资格去爱!
女人的力气或许没有男人大,可是那种坚韧却让她将段安歌的手指一个个掰开,门,再次关上!
“司徒颜,我不会放弃!”遭受拒绝,段安歌却没有气馁,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潇洒,扛不住任何拒绝的混混公子了!
关上门,重新回到床上的司徒颜,看着昏暗的房间,和墙上的挂钟,秒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一样,甩掉段安歌刚刚那段让她心情复杂的告白,司徒颜看着窗外阴着的天,很快,这一切就该结束了!
晚饭大家吃的都很安静,就连舒乐都老老实实的,夜色渐渐浓郁,司徒府邸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三楼,甄露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将自己锁在卧室里的甄露,一头松散杂乱的头发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失去光泽的长发像极一堆杂草,身上的丝绸旗袍也弄得脏兮兮的,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对于吃穿住行都很挑剔的女人的影子,女人趴在窗户边上,好像是在害怕什么,身体不敢完全站起来,只敢露出半个脑袋用眼睛偷瞄着窗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