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晴对于母亲对于自己的不信任,很气愤。
不就这一次让她占点便宜吗,不还是差点被自己给淹死。那些嫁妆进益,就当是给她烧纸钱了。
“女儿你放心,你当娘这些年关键是白给的吗,那臭丫头年小不懂事,真以为嫁妆在手,就有那些黄金白银的送上手?这嫁妆里的铺子和田庄早就姓张不姓王了,那些管事的,全都是你娘我精挑细选的人,绝对的心腹”。
张氏骄傲的对女儿说道。
“娘,你要是连这点手腕都没有,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娘了”。
孟言晴毫无仪态的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道。
安插自己的人管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铺子和田庄,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吧,真不知道,母亲在骄傲什么?
“夫,夫人,您,您要的冰块”。
小丫鬟端着一个冰盆上来,战战兢兢的回道。
刚才代儿姐姐被打的鲜血淋淋的样子,在这小丫鬟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被夫人拖下去打一顿。
“放这吧,瞧你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以后到柴房去当差吧,我房里可是见不得你这样畏畏缩缩的丫鬟”。
柴房里都是粗使丫头,哪里能比的了夫人房中伺候丫鬟们的金贵,周围低着头伺候的丫鬟都为这名倒霉的小丫鬟叹气。
这小丫鬟却舒了一口气,她宁愿去柴房,也不想在夫人房里当差了。
“是,夫人”。
那小丫鬟带着雀跃的心情去柴房报道了。
“母亲,您就是太心善,你瞧那小丫鬟的样,伺候您是她三生修来的,她还不乐意?这样的贱婢就应该把她卖到勾栏院里去,”
孟言晴撇撇嘴道。
“晴儿,”
张氏为自己女儿口中吐出那污秽的地方大惊,孟家女儿知书达理,连说解手的时候,都是扭着帕子不好意思的说是更衣,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的说出那种地方。
看到母亲的脸色,孟言晴知道母亲是真的生气了,
“好了,这回我真的知错了”。
孟言晴小意替母亲揉捏着肩膀,这些日子,张氏抄写佛经,肩膀真的酸痛了,
看着女儿这么贴心,张氏心中的惊惶和怒气也消退了,
“晴儿,你要知道孟家家规甚严,对女子要求也更严,就是你外祖父提起孟家来,也是赞不绝口,你时刻要记得你是孟家女,可不能在外面丢了孟家的颜面”。
张氏的娘家是扬州府清远县的知县,张知县也是科举出身,就是仰慕孟家的清名,这才不惜为孟文尚做个假功名在身,压上官家前途,也要和孟家结亲的原因。
不能在外面丢孟家的颜面,那在孟家府内就可以?孟言晴嗤之以鼻,孟府的情形,大伯母一心只管大房一房,自己母亲贪着三房的嫁妆,老太太只管自己过得好,不管子孙儿女,这些就是孟家的规矩?
“晴儿,你听到了吗?”
看着女儿不说话,张氏重新叫道。
“母亲,我想到可以让你重新掌家,让大伯母被祖母申斥的办法了”。
为免母亲再对自己唠叨,孟言晴看着桌上的冰盆,转移话题道。
“哦?什么办法?”
张氏现在最想的就是出佛堂,因此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母亲,你看这冰盆里的冰,和从前你管家的时候相比,有什么不同?”
孟言晴神秘一笑,指着桌上的冰盆道,
张氏看着青花瓷盆里的冰块,看了半天,道:“都是冰,能有什么不同,女儿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娘,你就不觉得今年冰釜里的冰块都是小碎块,看,这冰盆里的简直就是冰渣渣,”。
孟言晴捏起瓷盆里的冰渣递到张氏面前。
“娘,你说这冰是大块好,还是小块好?”
“当然是大块了,这夏季炎热,冰窖虽然密封,在夏季的时候还是大冰块容易存储”,
“那你说,大伯母为什么不用大冰块,而用这小冰块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省钱”。
张氏一下抓住关键,不过接着她便疑惑了,
“公中过夏的置冰钱是足够的,你大伯母没有必要这么节省啊”。
“娘,那是因为你不缺钱,所以不能理解,我外祖父给你陪嫁了这么多的嫁妆,你想大伯母她的娘家,不但不能陪嫁给她好的嫁妆,说不定还要她补贴,这节省下的冰钱,说不定就是她补贴给她的娘家了”。
“娘,你请账房先生来算一算这账,到时候,还怕祖母不放你出去,把大伯母给关起来?”
孟言晴得意的摇头晃脑。
“你这个小机灵鬼”,张氏把孟言晴搂进怀里一顿搓揉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