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了去医院的那天,我才真正明白了,婚姻即是两个人的事情,又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醒了?”
我动了动眼皮,没力气睁开。现在一定还是白天。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亮光。麻醉药的劲过去了,全身倒像是散了架一般,稍微动动手指都觉得累。
我又听见有人念叨了一次:“暮暮,醒了?”冬匠夹亡。
这回我彻底听清楚了,是我妈的声音。
我又动了动眼皮,努力睁开眼睛。果然还是白天,屋里没有开灯,自然光线却让我忍不住地又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模糊地看到我妈坐在旁边,还有我爸。我嗓子有点哑,甚至有一丝的疼,“妈。”
我妈伸手摸了摸我的前额,担心地问我怎么样了。
“还好。”我翁动着嘴唇呢喃回答。
顾父与顾母倒是不在。也许是去看孩子了,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埋怨的。视线转了一圈,也未看到顾维,呵,想必也是去看他挂念的小家伙了吧?我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的颜色,心里微微有点失落。“妈,宝宝呢。”
看过多少次的纪录片,都没有自己亲身感受过的刻骨,我想,我并不是一个有崇高人格的人,经历过这一次,我兴许以后都会好好地做好避孕措施。
我妈声音里夹杂着喜悦,“是龙凤胎呢。”
“啊?”我有点惊讶,虽然知道是两个,但是不知道是龙凤胎,微微的吃惊令我忘记了她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还带了个男孩儿啊……”
“你这孩子真是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听出来我语气里的遗憾。于是嗔责我说:“别人家都巴不得生个男孩。”
我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这都什么年代了,您的思想还停留在以前。”
她呵呵地笑笑,“这不。外孙子和外孙女都有了。”
我心里笑笑,这根本就是满足了她的“玩心”才对。
“妈,顾维呢。”我问起了从刚才起就有的疑问。自己妻子产后他竟然不在,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心里都会有些失落。
我妈挑眉笑着说,“你过了麻醉药的时限。还没醒,小顾就担心,去问医生了。这不,他刚离开,你就醒了。”
我咧开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扯嘴角用尽了我不少的力气,笑完我就干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我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被我妈扶着起来,她说:“你可不能就这样睡了,一会儿宝宝体检完,你还要喂奶呢。”
我张大嘴巴呆呆地哦了一声。
顾维与顾父顾母还有护士一起进来的。见我醒了,护士笑笑说:“宝宝一切健康。”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们将小床摆在了我的右手边,隔着这么一个距离,我坐在床上根本看不清他们的五官。
“宝宝和你一样。”
这是顾维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抬起头,他伸手捏了捏鼻梁,忙前忙后让这个男人有些倦了,抱起一个小家伙的时候,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不稳。
“那长大肯定漂亮。”我笑着答道。
他瞧了我一眼,“这么自信?”说完然后抱着小家伙做到床边,“你瞧。”他轻声说。
我一瞧,可真不……怎么好看。
皱巴巴的皮肤,紧闭着的眼睛,还有点肿。我完全不知道这是男孩还是女孩,于是眨了眨眼睛,顾维看出了我的疑惑,“这个是女孩儿。”
我的嘴角随即垮了下来,早知道刚才就不自夸了。
怎么就能将爸妈的缺点全部集中在了一起呢?我默默地盯着顾维怀里的小家伙,尽管这样,我依旧半天没有移开目光。
“新生儿都是这样的。”他耐心与我解释。
“有经验哦?”我瞧着小心翼翼将宝宝放回去的男人说道。
“没。”他摊开手,表示自己与我一样都是零经验者,“刚刚妈说的。”
我:“看来以前买的给小姑娘的裙装派的上用场了。”
顾维沉默,许久后:“你挺有先见之明。”
我很想哈哈地大笑两声,可是我完全没有力气,连第一次喂奶都是在我妈与顾母的帮助下完成的。我疼地咬住了嘴唇,可真疼,而小家伙就像是没有意识似的,咬住了就不愿意松口,我差点就红了眼睛,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孩子,心就软了。
“第一次都是这样。”我妈在旁边与我解释说,“以后就好了。”
顾母赞同地点了点头。
倒是旁边的顾维,在我终于满足了两个小家伙之后,轻轻地抚着我的背,然后帮我躺了下来。
他当然不知道刚才又多疼。
但是他看着我的表情,或许已经知道了。
“累了的话就先休息吧。”
他说完,帮我掖好被角。
我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似乎天已经暗了,屋里亮着灯。我盯着房间里的白色灯光,好半晌后发现,我是饿醒的。
也难怪,毕竟是件体力活。
见到我醒了,顾维赶紧凑近过来问我怎么样。
瞧他一副紧张的模样,我好笑地扯出一个疲倦的笑容来,“我饿了。”
顾维愣了两秒。我盯着他这张紧张的脸,缓缓地重复了一遍:“我饿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医生说这两天最后不要进食,会延缓伤口愈合。”
我眨了眨眼睛,照这样说,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一个活人?
在我分外诚恳的眼神之下,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