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说的委婉。我能有什么事情,每天除了给两个小家伙提供营养之外,便是看看新闻,连娱乐节目都看的很少了,日子过得清新寡淡的,说是尼姑生活也不为过。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求我陪他去。
我指着自己说:“你确定?”
他摩挲着下巴:“那我随便带个女伴,你不介意?”
我头也不抬:“当然介意。”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这种事情,除非是对男人一点感情都没有。
很显然,我心里不乐意看到这种局面。
我微皱眉,他可真是会拿捏我的心思,知道我同他一样是个小气的人,可是他又巴不得我小气一些,将他管的严严的最好。
怪人。我心里腹诽了一句,指了指自己还没有恢复成瓜子形状的脸,“你确定哦?让一个产后身材还没恢复的女人陪你去参加慈善会?”
“是你就行。”
多好听的话啊,我笑着眯起了眼睛,“那你刚才还邀请别的女人?”
我指的是他刚才在窗边的那通电话,真以为我什么没有听到。
他讥讽人的水平不仅没有退步,反而越来越不懂得拐弯抹角,直白又奚落。
他听完我这带着醋劲的话,一直紧绷的表情放松开,“程暮,我真是输给你了。”
我疑惑不解。
“那是小裳。”
“……”
原来是小姑子。
我夹了他一眼,邀请女伴邀请到自家妹妹身上,在我的认知里,他大概是第一人。
而且还能用夹着讽刺的言语与他妹妹讲话。这个毋容置疑了,他一定是第一人。
顾维也没逼我,“你如果不喜欢这些场合就不用去了。”
多通情达理的人啊。可惜的是这些不过都是他做的表面功夫,他起身前温声说了一句:“可是我知道你喜欢。”
我淡笑,他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这些。以前应酬时不得已,不参加应酬,就无法扩充人脉,不扩人脉,就没有饭吃,多么显而易见的道理。
“我不喜欢应酬。”我淡定地说道。
“可是你喜欢监督我。”顾维笃定地说。
我斜睨:“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那是谁借着晨练的名义,监督有没有女人来与我搭讪。”
“……我那是为了锻炼身体。”我挺直了腰板答。
他轻呵了一声,明显不相信我的话。
我鼓着气:“不去,周四晚上有电视剧。”
“随你。”
他都说了一切随我,却还是在次日回家的时候,递给了我一个手提袋。我问他这是什么,他动动眼皮,“自己看。”
我拆开一看,是件红色的晚装。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谢天谢地,他的审美终于得到了改善。比起他前几次送给我的东西,这条裙子漂亮多了。
我翘起嘴角:“好看。”
他没有发表意见。
再一天,他又送了我一双鞋,跟倒是算不上特别高,颜色也是正红色。
再一天,他又送了我一套内衣,我有点哑然,盯着配合晚装的t字裤,默默地收起来塞进了衣柜里。这一天,我什么也没说,虽然……是套挺性感的内衣,我很喜欢。
再又一天,他又带回来一套首饰。
然后是一个手包。
一直到了周三晚上,他将一管哑光红的唇膏给了我。
我有点愣,因为他以前曾经说我涂玫红色的好看,所以下意识地:“不是玫红色?”
顾维淡淡地说:“你比较适合这个。”
我当机立断地去屋里试了试,然后发现还真的正如他所说,比玫红色适合多了。那他以前让我用什么玫红色,我带着疑惑擦掉了唇上的颜色。
因为生活在一起太久,我差点就忘记了顾维是一个善于算计的人。他的所有举动,都在为他的目的服务。
“裙子好看吗。”
我老实说:好看。“
“鞋呢。”
“嗯。”
“内衣。”
“好看,好看……”我拖长了声音,说着的时候鼻尖开始渗出了汗珠。
“首饰。”
“也好看。”
“包。”
“漂亮。”
他一连将这几天送我的东西都问了个遍,最后:“唇膏。”
我点头说:“喜欢。”
我已经被他绕得有点晕了。等他说:“那明天晚上陪我去吗?”的时候,我还楞了下,还没有想清去什么,便已经说了句“好呀。”
一直没什么情绪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探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弯起眉眼温声说:“这不就对了。”
我还有点在戏外,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我全部搞清以后,已经是靠在他肩头准备休息的晚上,我猛地起身,瞪着一脸状况外的顾维,“你算计我啊?”
他坦诚地说:“我是算计你啊。”
我小声嘀咕说:“那不算,又不是我自身的想法,我这纯粹是被你骗得……”
我话还没说完,某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将我拉回到床上,一只手关上床头灯,另一只手将我拽进怀里,低声说:“过了反悔时效了,睡觉。”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说:“谁让你自己往圈里跳。”
“谁让你先算计我。”我据理力争。
可是他太瞌睡了,说完刚才那句话就不再理我,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他有规律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