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说给未来长大的女儿听，她会怎么想呢？
大概会说，“爸爸妈妈那么大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都畏手畏脚呢？”
是了，畏手畏脚的。又浅尝辄止的。
电视里的影片开始放映了。声音有点响，即使顾维刚刚才调小了声音。他有些懊恼，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那隐藏在眼梢里的懊或者恼，如同过往云烟蓦地就消失了。
我一下就笑出声了。
小心翼翼原来是与年龄，身份，性别无关的，而是与心情有关。
顾维横了我一眼，干脆将电视的声音调到了静音。我随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泛着荧光的屏幕，似乎是个战争片，而刚才规矩的像是学生的男人终于出了声，他问我在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大概是被人小心翼翼地对待时。心一下就软了。真是奇妙对不对，皮肤与皮肤的接触离男欢女爱相差了不知道有多少，甚至连学生都知道这根本算不上是异性之间的亲吻。我咯咯地笑着，盯着他抿在一起的嘴唇，定定神说：“嗨，高中时代的顾先生。”
“什么高中时代？”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不解。
我继续咯咯地笑着指了指他的嘴唇，“刚才的。不就是高中生才会做的吗？”
被这样说的人自然不高兴了，客厅的灯没有关，屋里亮堂极了，做些什么才是觉得害臊。他黑色又平静的眼睛里，似乎像是一扇门，门后面是被他关在内心里的一只野兽。
“你确定？”
“那不然我作为老师教教你？”
本来顾维在将电视声音调成静音之后，也许有继续的打算。
但是全部被我打乱了。
“你教我？”对于顾先生来说，这句话似乎不怎么享用。
谁都会说大话，但是说了大话再要去做，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做到。至少我做不到怎么去教一个比我大了四岁，且在情感经历上比我丰富的男人，什么叫做亲吻。
真是自作自受。我心想。
我不小心将他心里的那只野兽放了出来。
腰上的那只手真是用了不少力气，导致我晕晕乎乎地也没怎么挣扎。所谓君子便是淡如水的时候浅尝，动情的时候又是气势汹涌。
等下，我觉得这不是在接吻了。而是在啃吧。有一瞬间我将搂着我的这位一向冷静的先生看错成了一只肉食动物，他大概将我当做了骨头，缓慢又安静地啃着嘴唇。
很显然，被我形容为高中生的人是在报复。
我起初是睁着眼睛，因为想看看他接吻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屋里有两种光线，一种是头顶上暖色调的灯。另一种则是电视里散发出来的荧光，两者交集，照的我有点眼花缭乱。
我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因为这灯光总给我一种身处白天的错觉。
口中的温度比皮肤上的温度要高得多，滚烫或者灼热，这回终于不再是平静的试探，但似乎与平日里的亲吻还是有些不同。
我能思考这么多，已属不易。
因为很显然，我不是一个自制力强的人，当个人yù_wàng与情感交织在一起之后，那就是数个小时的故事。
我所认识的顾维，或者说我所了解的顾维，是个有理智且严格遵守很多框架的男人，比如餐厅就是餐厅，就是吃饭的地方，客厅就是客厅，就是待客的地方（当然，我从未在这个家里看到过除路律师以外的客人），卧室自然就是睡觉与滚床单的地方。
他不可能会在卧室里吃饭，也不可能会在书房里睡觉，更不可能会在餐厅里工作。
除非这个世界哪里运转的出现问题，大概这个男人才会做出上述的事情来。
可是今天国际国内都没有发什么什么重大时间，而且地球依旧是照常运转，太阳东升西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无一问题。
“这里可是客厅！”我气喘吁吁又义正言辞。
玩点花样没有问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合法夫妻，及时享乐也没什么问题……前提是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与国际接轨，尤其是在客厅里还开着灯的情况下被按在沙发上，电视里还在播着文艺电影。
真是对不起导演，放着您的电影，却没有谁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顾维是真的记仇。
你猜他说什么？
他附在我耳边说：“高中生可不会做这些。”
我当即想用力将他扯开，他可真是小瞧了现在的学生，还以为是我们那个年代呢？互相牵个手都能脸红很久。何况----哪里有他这种年纪的高中生，就算他愿意将自己划归到其中，也不问问人家高中生愿不愿意。
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他喋喋不休起来挺让人头疼的。
我快累死了，除了忍受他的那些情话之外还要忍受不能痛快地出声时的压抑，这可真是一种折磨。有人说，这是甜蜜的折磨。我真想找到说这句话的人，然后将他折磨一番。折磨就是折磨，哪里还分甜蜜与痛苦啊。
我被折磨的眼泪都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然后盯着身下的沙发，有点心疼。他真当钱是随手就来的，他不还是牺牲了一点的健康才换来了现在的生活吗，我咬着嘴唇在心里将今天这个不安套路出牌的人骂了一遍，小气鬼，高中生哪里会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他以为女人的韧带就比他们柔软了吗？
索性他还有一点点理智，避免了我们再一次做父母的风险。
我除了喘气之外，还剩